我,余小宛,花三個億的價格,把自己「租」給了S集團的總裁白皓安。
身為一個三億身價的富婆,總裁在跟我玩替身虐戀時 ,
我:「可是18個男模,真的個個比你香啊~」
*
「別離開我。」
我看著眼前就差跪在地上求我的男人,無視了他泛紅的眼眶和顫抖的肩膀,熟稔地從他襯衣口袋中抽出那個咖色的皮夾,再熟練不過的抽出一沓鈔票放進我包里。
「這點車費我就收下了,白總之前答應我的這個數可別少了一分錢。」
我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
輕巧的躲開他想要抓住我衣袖的手,穩穩的坐進了路邊早已等候多時的專車上。
有錢就是好,現在我也是個有錢人了~
我,余小宛,半年以前把自己以三個億的價格「租」給了S集團的總裁白皓安。
白皓安找上我的時候,我是有一些驚訝的。
雖然我是個容貌還算說得過去的十八線糊咖小花,也遇見過幾個肥頭大耳的老闆想要潛規則我,但像白皓安這樣身份地位的帥哥總裁找上門來,還是頭一回。
白皓安說,我長得像他的白月光,圈里風評是乖巧、聽話、干凈。每一點都完美符合白總的包養條件。
不得不說,白皓安開出的條件非常優渥。
除了三個億的報酬,還有一堆掛了我名字的不動產。
我平日里可有可無的十八線小糊星生涯也暫告段落,每天除了去美容院健身房以外最大的事就是陪著白總出席各種商業晚宴。
各種鉆石首飾和上百萬的高定全部收入我囊中。
如果這也算份正經工作的話,白皓安就是世界上最好的老闆。
只除了在床上那事兒以外。
他兇狠得和穿上衣服時仿佛是兩個人,一定要將我折騰得哭叫不止幾乎昏睡過去才罷休。
雖,雖然也很爽吧,但是每次結束后接連幾天疼得直不起腰來也是真的。
罷了,看在白總人帥活好給的錢又多的份上,就勉強算是工傷的補償吧。
只不過後來,我能明顯的察覺出來,白皓安看我的眼神里情愫越來越濃,仿佛一汪墨,化也化不開。
莫不是,睡出感情來了?
我心里頓時警鈴大作。
作為一個二十出頭四五歲的花季少女,我可不想葬送在豪門的婚姻糾葛里,再說了,我可沒忘了白皓安還有個白月光,現在他是上頭了,哪天白月光抽風一回來,我可不就成為那個鳩占鵲巢的了麼?
于是,當白皓安那天向我提出給我轉正的打算時,我怯生生的把手里的刀叉放下,咽下了嘴里的半塊牛排,「老闆,你不會是要拖欠我的工資吧?」
白皓安臉色一沉,「余小宛,別胡說八道。」
我們的合約還有十天就到期了,我死死的盯著白皓安——手邊的黑卡。
他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青筋都凸起來了,「你真是掉進錢眼里了。」
白大總裁很生氣,氣呼呼起身走人。
我有點沒明白他為什麼生氣,但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剝奪我通過勞動獲得的錢啊!
于是,在合約結束的那一天,我瀟灑的收拾了行李離開了別墅,卻被聞訊趕回來的白皓安拉住了袖子,眼眶泛紅的求我別走。
我才意識到,他可能認為我一定會留下來,這幾天才這麼氣定神閑。
Who cares?
我坐上車后就開始盤算這些錢該怎麼花。
是先去包養十個八個男模玩玩?還是選個最帥最貼心的陪我周游世界好呢?
反正姐以后都不差錢了!
我也不怕白皓安找我麻煩,這可是法治社會~
可能是我笑得太沒良心勢必要遭天譴,天空劈下一道驚雷,正正的砸在了我坐的這輛車上,眼前閃過一道白光后,伴隨著腦部劇烈的疼痛,我昏死了過去。
醒過來發現自己穿越了。
我花了三天才接受了這樣一個事實,那就是到手的三個億再也花不了,還穿成了這個大梁王朝的一位太妃身上。
沒錯,是太妃。
其他人穿越好歹是公侯小姐或者平民丫頭,得一步步算計著攀至權力巔峰,我這倒好,直接一步到位,就等著太上皇駕崩和他一起被送進皇陵了。
我才不要!
說來也奇怪,這副身子和我本人并無二致,不過年輕上了幾歲,看起來還有幾分稚嫩。或許是我的前世什麼的也說不定,我看著菱花銅鏡里女子姣好的面容嘆了口氣。
二八年紀的太妃,我也是第一次見。
真的會謝。
青鸞是我的貼身宮女,正從禮部領了份例回來,就見我直愣愣的坐在鏡子前。
「娘娘,您醒了?」
她十分驚喜的模樣,「您自從入了宮就一直大病臥床,半個月以前還陷入了昏迷……太上皇來看過您幾次,都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呢。」
據青鸞的說法,我本是江淮一帶的歌女,被南巡的太上皇看上,這老頭被美色迷了眼,絲毫不顧他的年紀做我爹都綽綽有余,非得把我帶回宮里封了位份。
只不過說來也怪,自從我進了宮,就怪病不斷,身子越來越虛,因此也就一直沒有侍寢。
幸好幸好,我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可不想和那個老色狼發生什麼18禁。
「不過娘娘醒了的話,太上皇應該等會就會來看您了。」青鸞笑瞇瞇的起身準備去拿妝奩給我梳妝。
我趕緊又倒回了床上,「青鸞,本宮的頭好痛啊。」
太上皇那天還是沒有來,聽說他老人家也病了。
頭痛的余太妃樂得啃了三個大豬蹄子。
我現在突然覺得當太妃也挺好的,包吃包住,還沒有那麼多勾心斗角,后宮里皇帝的妃嬪們偶爾見了我還得恭恭敬敬的行禮尊我一聲太妃呢。
只要太上皇一天不倒,我這太妃的位子就坐得穩穩的!
至于其他時候嘛……就裝病啦~
這幾日天氣漸漸回暖了,青鸞說已是初春時節,御花園里的花開了不少,我思量著,自從穿過來就困在這太妃的福德宮里,還沒出去散過心呢,不如今日便好好去賞賞花。
為了避開其他宮妃,我特意挑了晚膳的點帶著青鸞溜到了御花園里。
御花園的風景果真是十分漂亮,我讓青鸞折了兩朵迎春花放進袖中,這宮里活物太少,拿兩朵回去插在瓶中也好。
「大膽宮女!不知道這御花園中的花不能隨意采摘嗎?」
來人一身大太監扮相,氣勢洶洶,我有些愣怔的看著他。
青鸞趕緊跪下,「長福公公見諒,我們娘娘大病初愈,婢子想折兩朵花帶回宮中,也好幫娘娘沖沖病氣,還望公公通融一次。」
長福也有些愣住了,往我這邊看了一眼,似乎在想我是哪位面生的娘娘。
這也怪不得他,我自從來了宮中便一直稱病不出,見過我真容的人屈指可數。
但還是有辦事周到的小太監跑上前來在長福身邊耳語了幾句,想必是告知了他我的身份,長福眉頭微微松了松,正要說點什麼,他身后便晃出一道明黃色的身影。
「長福,朕讓你來這邊看看迎春花開了沒有好請母后過來賞花,怎麼在這磨蹭半天?」
長福撲通一聲跪下,嘴里不住的念叨著奴才該死,求皇帝責罰。站在青鸞身后的我才堪堪往這素未謀面的皇帝面上看了一眼。
好家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皇帝怎麼和白皓安長得一模一樣?!
我一下子便差點腿軟得坐下去,顫抖著聲線問青鸞,「咱們的國姓是不是白?」
青鸞有些奇怪的回頭看了我一眼,給了肯定的答復,還疑惑的摸了摸我的額頭,「看來娘娘病還沒好全,是又糊涂了麼?」
我簡直為之絕倒。
好好好,看來我和姓白的真是段孽緣,都穿越了還不死不休呢。
長福見不茍言笑的帝王還沒發火,趕緊站起身來簡要的稟報了一下情況。
皇帝也不是不知道太上皇沾花惹草的德性,他對后宮之事向來漠不關心,正打算離開,卻發現哪個宮女身后的身影有些眼熟。
他又折了回來,微微傾身行了個禮,「朕甚少拜見父皇的太妃,不知這是哪一位娘娘?」
在場的人哪里見過皇帝給除了太上皇太后以外的人行禮,大多嚇得愣在了原地。
青鸞心底也是十分懼怕,心知今天這事兒不能善了了,打算跪下讓皇帝處罰自己放過自家娘娘。
就聽得身后傳來一聲嬌呼,明黃色的身影比任何人都快得接住了自家娘娘。
在場除了當事人以外的所有人都保持著石化狀態。他們看到了什麼?當今皇上,在御花園,大庭廣眾,光天化日之下,緊緊抱住了太上皇后宮中的一位太妃!
太上皇還沒死呢!
而且皇上你那焦急擔憂的眼神實在不像一個九五之尊會對太妃露出來的,倒像是……情夫心疼自己的小情人。
奸夫[淫.婦]啊奸夫[淫.婦],大家心里都默默的冒出了這幾個字,但面上誰也不敢說,甚至不敢往前,生怕打擾了天子的反常行為。
長福呆呆的看著皇上懷抱著那位名不見經傳的余太妃,心里空蕩蕩的,皇上是什麼時候和余太妃有染的?自己竟然不知道?皇上,我再也不是您最寵愛的大太監了嗎?嚶嚶嚶~
我被白皓安一整個摟在懷里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的本意是裝病找借口讓青鸞扶我回去,沒想到穿越了的白皓安看來是進化到2.0版本移速和聽覺的buff都疊滿了,我還沒來得及演戲呢,就給我活生生的掐斷了。
望著他飽含擔憂的鳳眸,我只好皮笑肉不笑道,「皇上,咱們的身份……好像有點授受不親哈。」
白皓安眸子沉了沉,在眾目睽睽之下還是放開了我。
我聽見他咬牙切齒的道,「就為了三個億,余小宛,你非要離開我,把自己命都給送了,值得嗎?」
哪壺不開提哪壺,我簡直不想理這個缺心眼的貨,裝傻道,「皇上在說什麼?三個一?那是什麼東西?」
白皓安臉更黑了。
這個女人裝傻一直可以的。
青鸞終于反應過來,撲通一聲跪在了我們中間,估計是抱著必死的決心把我和白皓安隔開,顫抖著聲線伏在地上,「皇,皇上……余太妃久病初愈,冒犯到了皇上,還望皇上體諒娘娘,要罰就罰婢子,都是婢子的錯,不該私自摘御花園的花……」
青鸞還沒說完,就被接收到白皓安眼神的侍衛捂著嘴拖走了。
白皓安瞇了瞇眼睛,重新將目光放回懷里有些瑟瑟發抖的小女人臉上。
「幾月不見,你倒給那老頭子做妃子去了,好樣的余小宛。」
我不是沒聽出來他言語間的咬牙切齒,以及掐在我腰間的手逐漸收攏。
眼看扯謊也不能掩蓋事實,我就要張嘴承認我的身份時,一旁梅開二度的傳來了長福怯生生的聲音,「皇上,皇后娘娘來了。」
我和白皓安同時回頭,就看見一身正紅宮裝的皇后面帶驚恐地看著我和白皓安緊密貼合的身子,如果不是旁邊侍女攙扶著,這位向來端莊得體的大家閨秀想必要驚得坐到地上去。
她身后的沈貴妃和蘇嬪也沒好到哪里去,一副吃了shi的表情。
我趕緊試圖掙脫腰間的桎梏,沖她們盡量擠出一個「親和」的微笑,「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臭男人力氣好大,掙不開。
然后我掙扎的樣子落到旁人眼里就變成了粘在白皓安身上蹭來蹭去撒嬌。
白皓安偏偏這時候還好死不死的騰出一只手捻了捻我耳邊垂下的發絲和流蘇,「小宛,別鬧。」
這下子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我有些悲哀的想。
皇后一行人的臉上明明白白寫著四個大字。
穢亂宮闈。
該死的白皓安。
男人的厚臉皮永遠超出我的認知下限。
白皓安,頂著當朝皇帝的身份,將當今太上皇,他老子的妃子拐回了養心殿。
我被他抱著坐在膝上,困于紫檀木桌和背后寬厚的胸膛之間,鼻尖充斥著淡淡的龍涎香。
我不由得想起了從前白皓安「包養」我的時候,也喜歡在事后洗了澡,摟著兩眼犯困的我,坐在他書房里處理工作,時不時低頭吻吻我的脖頸和后背,但就是不放我去睡覺,我恨死他了。
那時,也總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男士香水味。
我突然傷感起來。
白皓安察覺到了我情緒不對,放下了手中的奏折,下巴在我肩膀上蹭了蹭,「怎麼了?」
我撇撇嘴,貓哭耗子假慈悲,「明知故問。」
不過是死去的回憶突然攻擊我罷了。
他揉了揉我有些發涼的耳朵,「是因為那還沒來得及花的三個億吧?」
我不想理他,知道了還說。
白皓安小小嘆了口氣,「真是個小錢罐子啊,」他頓了頓,「說不定還有機會花的,別難過。」
笨男人連安慰人都不會,我都被雷劈死了穿到這了哪里還有機會花。不過,也不光是因為那三個億啦……
話說回來,我突然轉過去掐住了他的臉,「你怎麼也穿越了?」
白皓安的臉被我掐的紅紅的,「我這不是,也出了點小意外嘛……順便來陪你了。」
放屁。
這肯定不是他穿過來的真實原因,不過我也不打算刨根究底的問他。
「我餓了,快給我傳膳。」
「好好好,」白皓安連忙應到,「我這就讓長福布菜。」
他莫名的顯得有些慌亂,避開了我探究的視線,那對發紅的耳朵正好映入了我的眼簾。
我又沒掐他的耳朵,耳朵紅個什麼勁兒啊。
長福眼觀鼻,鼻觀心的在旁邊候著,聽到皇上發話讓他給這位太妃娘娘布菜,也不敢擅自揣測主子和太妃的關系,連忙讓小太監端了膳食上來。
「餓壞了吧,先喝口白粥暖暖胃。」
我就著白皓安的手喝了口粥,恍惚間想起過去我們還是「那種」關系時,我生了一次很嚴重的感冒,白皓安從歐洲出差回來,急急忙忙把給我買的禮物放在玄關,就拎著從樓下粥鋪買的白粥沖進房間。
助理發了信息告訴他我病得厲害。發燒發得淚眼朦朧的我看見一身西裝嚴絲合縫的男人笨手笨腳的站在床邊,俯身給我敷毛巾降溫,又小心翼翼的坐在床沿將我裹在被子里抱起來,舀了粥放在我嘴邊。
「我不要喝這個,」我忍著頭暈搖頭,語氣里是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委屈,「我要喝你做的。」
白皓安愣了愣,連忙點頭,「好好,我去做,你別說話了,省省力氣。」
白皓安只會煮白粥。
我總覺得能夠吃到他煮的東西,是一件非常特殊的事情。
我縮在臥室里往廚房的方向看去,高大的男人系著圍裙在淘米,有幾顆眼淚又順著還沒干的淚痕滑了下來,生病的人總是格外脆弱。
我知道白皓安提出來包養我,是因為我長得很像他的白月光,祝虹。
我也知道,祝虹馬上就要回來了,而我,也很快就要讓出這個不屬于我的位置。
我平日里驕傲的像只小孔雀,刀槍不入軟硬不吃,今天終于在感冒的折磨和祝虹要回來的消息的雙重打擊下,不得不服軟承認了一個事實,那就是,我對自己的金主白皓安,動心了。
可我也清楚的知道我們的差距,我只是一個剛畢業沒多久的年輕女生,而他是白氏財團的獨子,上市公司的董事。
哪怕穿越了,他也是萬人之上的天子,而我只是垂垂老矣的太上皇后宮里,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太妃。
萬惡的資本家到哪里都高人一等是吧?
想到這我火氣便上來了,開始指使一朝天子給我夾菜,「我要吃那個醬肘,還有那個翡翠白玉湯,那個面果兒做得也好看,給我多拿兩個過來!」
長福悄悄掀了眼皮子看,驚異于太妃如此不懂禮數的同時在心里嘀咕皇上指定是從前出去民間游學的時候欠了人家救命之恩。
偏偏正主還不覺得有什麼,樂呵呵的指哪打哪兒,我面前的碟子摞起了滿滿的好幾個。
白皓安看著眼前狼吞虎咽的女子,心里有點發酸,她一定不知道自己的眼眶已經泛紅了,肯定又想到了之前那些不開心的事情。
「別生氣了,多吃點。」
要你管,我才沒有生氣呢,我本來想出聲反駁,但嘴里已經被各種珍饈塞得嚴絲合縫,只好恨恨瞪了他一眼。
白皓安仿佛也覺得理虧的模樣,摸了摸鼻子沒說話。
長福弓著身子湊上前來,「皇上,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來了。」
太后想必是沒有見過我的,說不定是剛剛,才知道原來她在這宮中,還有我這麼個年輕貌美的「妹妹」。
太后年輕時恐怕也是絕色,歲數上來了也是雍容華貴的模樣,她仔細端詳了我幾秒,「倒是沒有在太上皇跟前見過這位太妃侍候。」
皇后笑道,「余太妃剛進宮就病了,像是還沒機會在父皇面前露臉呢。依臣妾看,太妃邢止身子也好得差不多了,倒不如今日就……」
哇,這皇后,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看不出竟然如此蛇蝎心腸,恨不得片刻之間就把我洗干凈了送去太上皇那老頭榻上。
空氣里好濃的醋味啊。
一道身影正正擋在了我前面,將我遮了個嚴實,「母后,兒臣認為此事不妥。」
太后皇后的目光齊齊看了過來,就看到平日里不茍言笑的皇帝面不改色的說道,「兒臣,剛才已經臨幸了這位余太妃了。」
我在心里默默吐槽,媽呀,白皓安你可真是個快男。
太后的手,抖了抖,身子晃了晃,要不是有人扶著估計都得坐到地上去,皇后也是一副捧心搖搖欲墜的模樣。
皇上,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而且這種理所當然的態度是怎麼回事啊!
我窩在白皓安身后,想不出他這種性冷淡臉說這種話是什麼表情,但是看他紅得快要爆炸的耳朵就能看出此人破功說不定就在下一秒。
白皓安有些破罐破摔的和太后皇后對峙,其實心里也有點沒底,倒不是因為一朝天子禍亂了自己老子的后宮,而是擔心身后那個明顯還沒有消氣的小女人,會不會腦子一熱跳出來和他唱反調。
就在他心里小人瘋狂打架的時候,腰間突然被一雙白玉般的皓腕環上了。女子柔軟的身體貼過來,輕輕在他耳邊吹氣,「皇上,臣妾身上實在是乏了,想休息。」
白皓安馬上反應過來,回握住白皙的手指,「小宛累了,朕馬上陪你回寢殿休息去。」
說罷也不顧太后一行人今日已經黑到不能再黑的臉色,說了句「兒臣告退」便抱著我走了。
長福跟在身后一頓點頭哈腰替皇帝善后,留下在目瞪口呆的眾人。
皇后盡力維持著大家閨秀的端莊模樣,但開口時還是免不了顫抖,「太后,皇上他,寵幸了一位太妃?」
太后目光沉沉,最終化為一抹無奈。
「罷了,隨他去吧。太上皇那邊我去解釋。」
畢竟皇帝登基以來從不踏足后宮這個問題,已經困擾她很久了,這女子雖說占了個太妃的名頭,到底沒有坐實,既然皇帝臨幸了,便找個法子塞進他后宮便是。
我被白皓安一路抱著往寢殿走,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穿越過來以后修了什麼功法,竟然能走得如此之快,把長福都遠遠的甩在了身后。
「臭男人,放我下來!」
我掙扎著跳到地上,憤憤地瞪他,「做了皇帝嘴里還沒句實話,誰稀罕做你妃子啊?」
「那不是幫你擺脫太妃這個名頭嘛,難不成你真想去侍候太上皇,然后等他駕崩給他陪葬啊?」
白皓安的神色有些無奈,目光落到我身上后欲言又止。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就看見自己的坎肩快要滑落到手肘,一對雪白光滑的胳膊就這麼暴露在他眼前。
我下意識想要將坎肩往上拉,就被人重重扯到了懷里。
「你干嘛……」
白皓安不說話,耳朵越來越紅,開始有一下沒一下輕啄我的唇角,兩只手也開始不老實的游移,「寶寶……我好想你,自從你出事以后我一直都沒有……想你想得快要瘋了。」
滾燙的吻炙熱地烙在我的皮膚上,室內溫度瞬間飆升了好幾個度,我也差點沉溺在這纏繞的情絲欲海之中,在我下意識想要回應他的時候,迷離的睜眼看到了白皓安身上的龍袍。
我以為我們還在過去的別墅之中,巨大的沖擊感讓我瞬間清醒過來,用力的推開了他,「不可以。」
白皓安像只被搶走了大骨頭的狗狗一樣,抬起浸滿了情愫的濕漉漉雙眼望著我,啞著嗓子,「寶寶不要生氣好不好……」
他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樣子,「我可以解釋的。」
「其實我……在你上大學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你了。」
我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他,「你說什麼?」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和白皓安第一次見面是去年的酒會上啊,話說回來,白皓安是哪個大學畢業的來著?難道說……
「是的,我和你是同一所大學畢業的,是大你三屆的學長。當時畢業面臨著接手家族企業的很多事情,也沒有時間去考慮感情方面的事。」
「後來在酒會上再次見到你的時候,我發現我再一次心動了,就決定試一試。但是我,好像追求的方式有點不太對,給你造成了很多誤會。」
他真的有點難以啟齒,因為從來沒有談過戀愛不知道怎麼去開展一段戀愛關系的白總,深受短視訊平台的荼毒,被霸總文學評論區里的發言誤導,下意識以為現實中的女孩子也會喜歡這樣子的戲碼。
「我說過,你長得很像我的,嗯,白月光……但是其實,」他似乎下定了決心一般重重嘆了口氣,「你就是我那個白月光。」
「可是祝虹……」
白皓安皺了皺眉頭,「祝虹?你為什麼會認識她?」
我偏了偏頭不回答,我可不想讓白皓安知道我偷偷看了他電腦里的隱藏相冊,彼時還十分年少的白皓安身側站著個黑色短發的女生,兩人一臉青澀的笑。
他嘆了口氣,「小宛,祝虹是我姐姐,我們十六歲的時候父母離了婚,她跟著母親去了國外生活,也隨著母親改姓祝,我留在國內由父親撫養,確實已經很多年沒見過面了。」
我絞著手站在原地,心里亂得慌,如果那個柜子里鎖著的日記里寫的白月光不是祝虹,那……
我有點不能接受白皓安的白月光其實就是我本人這件事。
我因為這個事下定決心要離開他結果還出了交通事故穿越了,現在卻告訴我這一切都是烏龍?
白皓安看到我的臉色越來越慘淡,急切的開口,「小宛,對不起,我從沒有談過戀愛,聽信了身邊有些狐朋狗友的鬼話說什麼先拿錢拴住你,最好在營造出一個有愛而不得白月光的假象對你若即若離。」
他眼圈開始泛紅,聲音也哽咽了,「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我就不該聽這些狗屁鬼話,你提分手和出交通事故兩件事發生在同一天讓我像死了兩次一樣。」
我有些愣愣的抬頭,「所以你不是發生意外穿越過來的……」
「小宛。」
白皓安非常鄭重地叫我,「你想回去嗎?」
可是我,我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宮裝,我在以前的那個世界已經死了啊。
「其實你的軀體并沒有受到太大的損傷,只是腦部遭到了重創,一直昏迷不醒。你出事以后,我求了很多人,才引薦到了一位非常厲害的科學怪人,可以將沉睡的人腦意識傳輸到虛擬世界中。我們現在所處的這個古代世界,就是他設計出來的。」
我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你是說,我還有可以回去的機會嗎?」
白皓安點了點頭,「嗯,不想的話,我永遠陪你留在這也可以。」
我可不想永遠留在這啊!我趕緊抓著他,「那我怎麼才能醒過來?」
他看了我一眼,緩緩伸出手環抱住我,「當你聽到我在呼喚你的時候。」
我驚訝的發現白皓安的身體在慢慢虛化,變成了一串串的數字代碼碎片。
「我永遠陪在你身邊。」
我的腦袋也變得昏沉起來,周圍的環境慢慢趨于灰暗。
「余小宛。」
……
「余小宛?」
我猛地睜開了眼睛,大口喘氣仿佛一只被丟上岸的魚。
驚喜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博士,她醒了!」
我微微一側臉,就看到了白皓安坐在床邊,緊緊地用手抓著床沿,滿臉欣喜之色怎麼也掩飾不住。
下一秒,他的臉上就滑下兩行眼淚來。
「我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了,」他聲音里的哭腔快要壓抑不住,「小宛,我做的不對你打我罵我都行,別嚇我了……」
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個男人原來是個哭包呢。
我稍微動了下身子,疼得差點讓我再次昏過去。
不是說沒受什麼傷嗎!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他看到我一副咬牙切齒的表情,連忙起身幫我小心翼翼的翻身,「別動,我幫你。」
我撇撇嘴,「早知道這麼疼還不如待在那兒呢。」
一陣沉默。
我抬頭就看見白皓安的眼淚又在眼眶里打轉了。
「哈哈哈,我亂說的。」我有些心虛的一笑,「來,抱抱。」
他抿著嘴角湊過來,一副委屈的不得了的模樣趴在我肩膀上,「多抱抱我,寶貝,我真的很想你。」
我感受到他身上的悲痛和悔意,心里也酸酸的,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髮,「以后我們好好的,我也想你。」
好好的,沒有任何猜忌和打擾,只有我們兩人的以后,終于要到來了。
在後來雨天窩在他懷里看電影的時候,婚禮上交換戒指的時候,午夜游樂園綻放的煙花下擁吻的時候,在生活中泛起大小波瀾的成千上萬個時刻,我都會想起這一刻病床前兩人冰釋前嫌的相擁。
那一聲一聲將我從黑暗中喚醒的聲音。
我此生的愛人。
(原標題:《甩了金主后,我和他一起穿越了》)
本故事已由作者:一盅蓮子羹,授權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發布,旗下關聯賬號「深夜有情」獲得合法轉授權發布,侵權必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