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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母親去世,父親勸我拿出她遺產,給后媽兒子買學區房

Ashin 2023/04/07


我媽去世多年,我爸對我不聞不問。

后媽兒子要上名校,他喊我回家:「你媽留給你的這套房,我先賣了,如果還不夠,你把你姥姥留下的錢,也拿出來。」

后媽笑了笑,溫柔對我說:「你作為姐姐,出點錢也說得過去。」

1

時隔多年,我再一次踏進秦樹生的家。

敲開門,秦樹生熱情地把我往屋里讓。他是我爸爸,但我叫不出口。于我而言,這個稱呼太過陌生。

院子里一派破敗景象,曾經有過的花草早已不復存在,曾經有過的歡笑與回憶更是如夢境一般。

郝麗從屋子里出來,站在門口的台階上,臉上帶著不自然的笑意:「小逸來啦。」

我也不那麼自然地點點頭,「嗯」了一聲。

郝麗一把拽過一直躲在她身后的男孩:「過來,叫姐姐啊。」

我知道他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秦郝,但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秦郝很認生,偷偷看我,卻沒開口。郝麗恨鐵不成鋼,低聲責罵:「怎麼這麼沒出息!」

我不想她為難秦郝,開口道:「咱們說正事吧。」

「好好!」郝麗放過了秦郝,向我解釋,「這孩子認生,熟了就好了。」

我沒回應,或許我和秦郝沒什麼熟識的必要。

房子還是當年的老房子,但屋里的傢俱和裝飾早就換了,沒能讓我生出懷念的感情。至多有一絲久遠的熟悉感,但更多的是冰冷的陌生。

秦樹生端了一盤葡萄給我,說是我小時候最愛吃的。但他不知道,那個小時候已經過去太遠。

我沒有任何懷舊和傷感的情緒,只是公事公辦:「有什麼事你們就直說吧。」

多年沒有聯系的親生父親,突然說有事與我商議。我本不想理會,但他說與我母親有關。那麼無論如何,我還是應該來看看。

此時秦郝已回到他自己的房間,秦樹生和郝麗對了個眼神,似乎誰都不想先開口。

終于還是秦樹生接過話頭:「小逸啊,是這樣,有件重要的事情爸爸想和你商量。」

「爸爸」這個稱呼引起了我生理上的不適,他的不爽利越發挑戰著我的耐心。

「你弟弟呢該上學了,我們想……」他頓了一下,想著怎麼措辭更能讓我接受,「你知道啊,我和你阿姨要這個孩子挺不容易的,就想讓他上個好學校。」

我隨口應和:「嗯,挺好的啊。」

秦樹生笑了笑:「你知道,這附近沒什麼好學校,所以我們商量把這房子賣了,選個好地方買房。都是為了孩子。」

話沒錯,但最后一句著實畫蛇添足了,讓我聽了很不舒服。

見我沒言聲,他又說道:「這房子吧,有你媽媽一半,按說是有你的份額的……」

我已經聽明白了,打斷他:「我放棄。」看著他們二人錯愕的表情,我重復道,「我放棄對這房子的權利。」

其實這種事在電話里說也是一樣的,我覺得見面實在多余了。趁著他們沒開口,我起身準備離開,卻被秦樹生攔住了。

2

秦樹生用手攔著我,面向郝麗笑道:「你看,我就說小逸是個好孩子,通情達理。」說著,又轉向我,「一起吃個飯吧,你阿姨一早就買了菜。」

「不了。要是需要辦什麼手續,我可以配合。」

吃飯不過是個借口,見我執意要走,秦樹生只好直說:「其實……還有點兒事……」

我有些煩了,想不到我們之間還能有什麼事,疑惑又不耐煩地看著他。

「你知道,這房子賣不上價,買房的話還得添不少錢,我們也不富裕……」

這我就聽不明白了,我已經放棄了權利,難道還有義務幫他們買房?

大概看我臉色不好,秦樹生訕笑道:「不是想為難你,爸爸想跟你借點兒錢。」

他刻意強調了「借」字,但我仍然不理解:「我才剛畢業,哪兒有錢啊?」

「是,我知道,但是你……」

秦樹生支支吾吾,郝麗看不下去了,接茬兒道:「你姥姥不是有遺產嗎,肯定有你的份兒吧?」

我的火氣一下就上來了,且不說姥姥剛去世不久,她的財產我們并沒有實際分配,即便真有這筆錢,他們怎麼好意思!

「我不知道,姥姥的東西我們都還沒動。再說,這跟你們也沒關系。」

秦樹生不言聲了,郝麗卻不依不饒:「是,跟我們沒關系,但你看在秦郝的分兒上,他畢竟是你弟弟啊!按說呢,你是姐姐,就算讓你出點兒錢也是說得過去的,現在只是要借錢,你推三阻四的,不太好吧……」

不提還好,她這一說我又記起了不愿回想的往事,再開口就無法心平氣和:「你自己是個扶弟魔,還想拉我下水嗎?有本事你給他生個姐姐啊!」

巴掌落在臉上的時候,我并不覺得意外。這是秦樹生第二次打我。

我沒有看他,也沒有再說一個字,轉身就走。秦郝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門口,怯生生地叫了聲「姐姐」。

我看了他一眼,實在沒辦法露出一張笑臉給他。

3

姥姥去世還不到一個月,我不知道秦樹生是從哪兒聽來的消息,畢竟從我十八歲以后我們之間就幾乎沒有了交集。

即便之前他付我撫養費的時候,也只是把錢打到卡里,除此之外,我們很難有其他聯系。

曾經,我們也有過美好的回憶。只是太過久遠,我甚至常常懷疑它的真實性。

那時候,媽媽還在,我們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三口之家。雖然奶奶總是催著媽媽再生個男孩,并因此婆媳間有些矛盾,但除此之外我們的日子過得平淡卻也幸福。

即便是媽媽病逝后,秦樹生也獨自帶著我生活了兩年。那兩年里,我們沉浸在媽媽去世的悲痛中,但我們是彼此的陪伴與安慰。原本,這樣過下去也不算差,但是秦樹生再婚了。

那一年,我八歲。具體的情形不太清晰了,只記得一開始他對再婚是有些排斥的,但是奶奶一直催他,後來其他親戚朋友也勸他。

他和郝麗是怎麼認識的我已經不記得了,好像過了不久他們就結婚了。

奶奶很高興,親戚朋友也都祝福他們。只有姥姥和舅舅提醒他,要好好待我。他應了,卻沒有做到。

當然,他們并沒有虐待我,只是也未曾善待。郝麗是不大管我的,秦樹生一開始還管,後來就顧不上了,因為奶奶催他們生孩子。

他們越著急越懷不上,越懷不上奶奶越催。後來他們開始經常跑醫院,家里的氣氛越發緊張與沉悶。

奶奶著急了會說幾句不好聽的,郝麗不甘示弱便與她對罵。秦樹生哪邊也惹不起,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我帶到里屋去。

或許他想讓我遠離這些紛爭,但房子實在不怎麼隔音。我仍然能聽到奶奶說女孩兒沒有用,便越發覺得自己是多余的。

那時家里的紛爭不僅涉及奶奶和郝麗,還有郝麗的弟弟郝強。郝強經常來找郝麗,我原以為他們姐弟情深,後來才知道他是來要錢的。

在郝強看來,錢不夠花了就找姐姐要,天經地義。郝麗有時候會罵他,但罵歸罵,錢還是給的。

不過郝強偶爾也會給我買些零食或玩具,會陪我玩。那時的他更像個大男孩,我對他并不排斥。直到那次,我因為他第一次挨了秦樹生的打。

從那以后,我再也不愿回到那個所謂的家。我不知道大人們是怎麼商量的,只知道最后是姥姥把我接回了家。

當姥姥拉著我的手,對我說「跟姥姥回家」時,我知道,我還是有人要的。

4

離開親生父親并沒令我感到難過,姥姥家的生活溫暖而安心。

舅舅一家住得不遠,時常會去看姥姥,對我也多有照拂。尤其表哥,從小就護著我,所以當他聽說秦樹生約我見面時,是想陪我一起去的。

我選擇自己去是不希望看上去太陌生,帶著哥哥去,好像充滿了對他們的不信任。但從結果看,我本就不該對他們有什麼信任。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秦樹生沒有再聯系我。就在我以為他們改了主意的時候,郝麗竟然找上門來,還帶著秦郝。

我不打算招待她的,但再次聽到秦郝怯生生地叫「姐姐」,那一瞬間我心軟了。

我對這個孩子的感情很復雜,血緣上他是我弟弟,但我們至今也只見過兩面。而且他所享受的父愛本該是我的,雖然這麼說對他不公平,但我也不知道什麼叫作公平。

我讓他們進了屋,也知道郝麗想說什麼,但我沒給她機會,只是忙著給秦郝拿零食、找玩具。

秦郝漸漸放松下來,臉上也有了笑意。郝麗的臉色卻越發不自然。

「你看,到底是親姐弟。」

「您別想多了,我只是單純地喜歡小孩兒。小孩子沒那麼多歪心眼。」

郝麗的臉色更差了,沒接茬兒,沉默了一會兒,才終于忍不住開口:「小逸,上次呢我們之間有些不愉快,都怪我,說話不過腦子。你爸也是一時沖動,他后悔得什麼似的,你別、別跟我們計較。」

「都過去了。」我不希望郝麗誤解我的態度,所以緊接著申明,「你們說的事我不能答應。房子我已經放棄了,我希望這意味著,我們此后再無瓜葛。」

這番話顯然令她措手不及:「這……這是怎麼說的,小逸你不能這樣啊,就算你不認我,你爸爸、你弟弟你都不要了?」

「如果有需要,我會盡我的贍養義務,但現在為時過早。至于秦郝,他有自己的爸爸媽媽,不必我操心。」

「可是……」郝麗極力讓自己的語氣盡可能溫和,但此時有些壓制不住了,「我們只是想跟你借錢啊,作為家人,你幫幫忙不過分吧?」

家人,他們現在把我當成家人了。

「你們現在把小逸當家人了!」

替我說出心里話的是我哥。面對哥哥的突然出現,我和郝麗都嚇了一跳,但我瞬間又倍感安心。

我哥指著郝麗:「趕緊走啊,別逼我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我脾氣可不好!」

郝麗不知所措,求助般地看著我。

「您走吧,我哥確實脾氣不好。」我看了看秦郝,「別嚇著孩子。」

郝麗趕緊抓起秦郝的手,猶猶豫豫地對我道:「小逸,你再考慮考慮……」

我沒理她,而是沖著秦郝揮揮手:「拜拜。」

秦郝也揮了揮手:「姐姐拜拜。」

郝麗還想說些什麼,話還沒出口又被我哥吼了一句,便沒再出聲,拉著秦郝走了。

5

想想有些后怕,如果那天不是我哥恰好出現,我真不知道該如何收場。我不怕與郝麗撕破臉,只怕她纏上我,不肯放棄。

所以當秦樹生再次聯系我時,我真的有些退縮了。但他言辭懇切,說想和我談談,絕不會強迫我什麼。

我自知大概逃不掉,只好應下來。關于見面的地點,我不希望他來我家,畢竟他已經很多年沒踏進過這個家門了;也不希望在相對封閉的空間。最終我們定在了姥姥家附近的公園。

我哥執意要陪我去,我怕他們發生沖突。于是哥哥提出他不露面,只在遠處看著我。我沒再拒絕。

雖然距離上一次見面并沒過去多久,但再次看到秦樹生,我仍感覺很恍惚。十幾年的歲月倏忽而過,帶走了我們之間本該有的親近。

「小逸,」他不自然地搓著手,「你來了……」

我們坐在長椅的兩端,這樣挺好,可以不必看他也不會顯得太刻意。

「謝謝你能來。上次是爸爸太沖動,你……你別記恨。」

我搖搖頭。

「我沒想到你阿姨會去找你,我事先并不知道,真的。」

我倒是沒有懷疑他,于是點點頭。

「秦郝挺喜歡你的,他回去跟我說,姐姐給他吃的,還陪他玩。」

三句話,提到的是他們一家三口。

我不想再聽他兜圈子:「秦郝挺乖的,我也喜歡他。但這不代表我會答應你們。」

秦樹生低著頭,一時沒說話。

我竟有些于心不忍,所以告訴他也是告訴我自己:「有些話我不想說的,這麼多年,您是沒少過一分撫養費,但是除此之外,您關心過我嗎?秦郝要上學了,您想給他好的條件,我能理解。但是我因為沒有父母而被同學欺負時,您知道嗎?

「即便如此,我現在也不會記恨任何人,那些都過去了。我姥姥,我舅舅舅媽,還有我哥,他們讓我知道自己是被愛著的。所以,我更想回報這些人,我的家人。」

「我知道,不,我不知道……」秦樹生有些語無倫次,他頓了一下解釋道,「我知道你姥姥家人都待你好,但你受欺負的事我不知道。當然,這是因為我這個當爸爸的失職,但我也有我的難處啊,小逸。」

秦樹生絮絮叨叨地給我講了他和郝麗要孩子的艱辛,以及我奶奶對他們的催促。這些我或多或少知道一些,秦郝出生時我已經在姥姥家生活了六七年,可見那些年他們大概也不順心。

我剛住到姥姥家時,秦樹生偶爾還會去看我,後來漸漸少了,再後來大概見我們也不計較,他就干脆不去了。

我以為是他厭了,或是郝麗不樂意。今日聽他講述才知道,是奶奶不愿他去看我。奶奶一直想要個孫子,所以本就不喜歡我,郝麗始終懷不上孩子,她便覺得是我造成的。

奶奶已經不在了,她曾經的愚昧我不想評價,但秦樹生竟然真的聽了,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其實,也不全是因為這個,」他又嘆了口氣,「那時候大家都著急,就總有矛盾,我心里一煩也就……後來總不去看你,也就不好意思再去了。」

他倒是好意思說。

但無論如何,這些都不能作為他們強迫我借錢的理由。

6

就在我準備嚴詞拒絕時,秦樹生又開始動之以情:「小逸,爸爸是對不起你,也不好意思開口跟你借錢,但我是真的沒辦法了……」

「您總是有親戚朋友的吧。」我想知道,他為什麼一定要跟我借。

「當年跟你阿姨去醫院,也跟親戚朋友借了不少錢,現在……」他搖了搖頭,「秦郝這孩子要得不容易,生他的時候你阿姨年紀也不小了,所以才想給他好一點兒的條件。」

見我沒有立即反駁,他又說道:「你放心,爸爸不會虧待你,借你的錢一定會還。以后等我百年了,有你一份遺產。」

即便他真是這麼想的,郝麗會答應嗎?更何況,我連老房子的份額都放棄了,又怎麼會在乎不知道會不會有遺產?

「問題根本不在這里。我也跟她說過,有過有需要的話,我該盡的贍養義務我會盡。其他的,我們就不要談了吧。」

「這些年我們是虧欠你,但現在彌補還不算晚,我們終究是一家人啊!」

用管我借錢來彌補我?

或許秦樹生也覺得這話說得沒底氣,又找補道:「其實你阿姨也很喜歡你,就是那時候為了要孩子的事瞎折騰,所以顧不上你。」

郝麗或許并不討厭我,但若說是喜歡,也實在夸張。哪怕她對我有一絲絲喜歡,甚至只是一絲同情,也不會任由郝強欺負我。

我剛想到這些,就聽到秦樹生就提起了郝強:「還有你小舅舅,他對你也很好啊……」

「我只有一個舅舅,沒有什麼小舅舅!」

看到我突然情緒激動,秦樹生想說些什麼安撫我:「雖然後來你們好像有了矛盾,但是……」

「當年的事根本不是您想象的那樣!」

我憤怒地轉過頭直視他,他也看著我,眼里是驚慌和錯愕。我一直覺得那件事已經過去了,如今只是無意中提到那個名字,不堪的回憶又變得清晰。

當年秦樹生以為的情景是,原本溫順的我,不知因為什麼,突然拿起床頭柜上的鬧鐘朝著郝強砸去。

郝強躲開了鬧鐘,我卻沒躲過秦樹生的一頓打。郝強還假惺惺地替我說好話,說我只是鬧著玩鬧急了,不是故意的。

秦樹生以為他了解了全部,而我當時被嚇壞了,來不及辯解,也根本沒人想聽我說些什麼。

也是因為那次,我被姥姥領回了家。

「我們不是鬧著玩,是他想侵犯我!」

7

秦樹生再婚后,我和郝麗的關系始終冷淡,但對于偶爾會哄我玩的郝強,當時的我還是有一些好感的。直到那次他所謂的「鬧著玩」。

原本我們玩得好好的,突然間他的手就不老實了。等我意識到事情不對勁時,已經找不到逃走的機會。

我也曾求救,但被他捂住了嘴。幼小的我掙脫不開,雙手胡亂拍打著,慌亂中摸到了鬧鐘,并出于本能扔向了郝強。

秦樹生當時不在場,但他聽信了郝強的一面之詞,甚至沒有問過我一句。而郝麗,我相信她是知道真相的。我在掙扎之中瞥到的那個閃爍的身影,只能是她。

對于這件事,郝麗沒有任何表態,只是不痛不癢地勸了兩句。是預謀?是默認?或只是她也被嚇到了?我不得而知。

得知真相的秦樹生愣住了,他大概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低著頭,沉默不語,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想象著或許也該有一兩分痛苦吧。

在他內心深處,也許還有那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還有那個曾經溫暖平和的家。偶爾,他也會懷念從前嗎?

良久,他緩緩抬起頭,好像瞬間變得蒼老,聲音也帶了幾分沙啞:「小逸,爸爸對不起你……」

我心底有了動容,又怕自己會心軟,但實際上已經在安慰自己:我們的親情中途斷裂,但也許并不是無法愈合,而且秦郝那麼乖,或許幫他一下也未嘗不可。

我的心起起伏伏,不斷搖擺,在堅持與心軟間難以抉擇。

然而緊接著,我又聽秦樹生小心翼翼地緩緩說道:「但是,那些都已經過去了,不是嗎?」

我以為也許可以彌合的親情的縫隙愈加裂開了,無限延伸,甚至使得曾經相信它的人粉身碎骨。

我感覺到自己的指尖都是涼的。

「不不,小逸,我不是那個意思,」秦樹生也覺得這個說詞過于無情了,于是試圖挽回,「我是說,過去的事已經無法彌補了,我們應該向前看……」

「您說得對,」我打斷他,機械般重復道,「過去的,無法彌補了。」

無論是誰曾犯下的過錯,還是誰曾割舍的親情,都無法彌補了。

「我……」秦樹生好像剛剛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一時語塞。

我站起身,沒有看他:「房子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了,您要是不希望我改主意,就別再堅持了。」

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秦樹生沒有攔我。

我不知道他如何回去面對那母子倆,但我又有什麼必要擔心,畢竟他們是一家人。而我,本就不該對他再有期待,畢竟,我也有愛我的家人。

剛起身走了幾步,我看到哥哥在不遠處等著我,心中倍感溫暖。

也許秦樹生說得對,「那些都已經過去了」。都已經過去了,那些事,還有那些人。

(原標題:《局外人》)

本故事已由作者:鹿其,授權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發布,旗下關聯賬號「談客」獲得合法轉授權發布,侵權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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