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宿醉，我從自家床上醒來，頭痛欲裂。
還沒等我緩過勁，小我6歲的奶狗弟弟，突然出現在房門口。
笑的比早上的陽光還溫暖的和我打招呼。
「姐姐，你醒了。」
1
我叫溫顏，作為一個二十八歲高齡剩女，在相親的道路上樂此不疲的前行著，當然這一切都是迫于我媽的淫威之下。
這不今天又接到了我媽的相親圣旨，來到一家咖啡館，坐在露天的餐桌旁，靜候相親對象。
沒過多久，就看到一個西裝革履的三十多歲的男人踏著外八字的步伐朝我走了過來。
「是溫小姐吧！我是趙鵬。」男人伸出手，操著一口帶方言的普通話，一臉笑容。
「嗯，你好。」我象征性的伸手出跟他的指尖輕輕碰了一下便快速收回。
「溫小姐長得比照片好看。」趙鵬坐下后便一直看著我，臉上一直掛著笑。
我出于禮貌的笑了笑，這句話我聽了不下二十次，我是一個芭蕾舞老師，不說別的，長相這一塊老娘還是很有自信的。
「溫小姐的情況我也了解了，芭蕾舞老師，很不錯的職業，我很滿意，不過我們結婚以后我希望溫小姐可以回歸家庭，照顧老人和孩子，溫小姐應該也知道，我有一個小公司，收入這方面可以放心，養你還是綽綽有余的。」
什麼玩意兒，我心里的白眼簡直都要翻到太平洋了，我看著趙鵬那油膩阿貝的模樣，真不知道他哪里來的自信。
我輕咳兩聲，努力維持表面的優雅：「趙先生，我認為談結婚還有些早。」
「溫小姐，不早我對溫小姐很滿意的，結婚該提上日程的。」他笑的燦爛，我是一整個大無語，你怎麼就不問問我滿不滿意。
我手指支撐著下巴，看著他的頭髮感覺有那麼一絲絲的假：「趙先生頭髮還挺多的。」
「這個頭髮嘛，我是經常保養的勒。」他笑著不自覺摸了一下自己的秀發。
我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喝起了咖啡，琢磨著如何盡快結束。
「溫小姐對我有什麼看……」
「趙鵬！」就在這時忽然有一道尖利的女聲響起，男人的話生生被打斷，緊接著一個手提包就橫飛了過來。
為避免傷及無辜我急忙閃身退后幾步，那包狠狠的砸到了趙鵬身上。
「你，你怎麼來了？」我看到趙鵬的神色明顯很慌張，說話都結結巴巴，方言的味道也更加濃重了。
「你個臭不要臉的，老娘還沒簽字呢，你就敢來相親。」那個女人看著三十多歲，身材微微發福，穿著一身不大合體的套裝和略顯厚重的妝容。
「小雅，你不要再胡鬧了，這個婚肯定是要離的。」
我驚訝的張大嘴巴，什麼鬼，失婚？他是個已婚男人？有老婆還來相親？
我暈，真是出門沒看黃歷，我正準備拿上我放在椅上的包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哪曾想一杯咖啡就朝我潑了過來……
我的白裙子！深褐色的咖啡漬凌空而來，我根本來不及躲開……
「你個狐貍精，他老婆還沒死，還輪不到你這個小三兒！」
那個婦女謾罵隨即響起，我還沒有從被破咖啡這件事反應過來又被當成小三、狐貍精！
我簡直，不能生氣，不能生氣。
我抬頭看向那個婦女：「這位太太，我覺得我有必要向你說明一下，我剛才是跟這位先生相親了，但我事先并不知道他已婚，而且我們是初次見面，所以我并不是你口中所謂的小三，另外你不分青紅皂白就潑我咖啡，不應該向我道歉？」
「哎呦，還要我跟你道歉，現在出來當小三都這麼明目張膽了？」婦女不依不饒。
我無語，簡直不可理喻，這里是露天的周圍有很多人，剛才的事情已經惹得很多人頻頻回頭，我也不想過多糾纏，就當我今天倒霉。
「趙先生，麻煩您跟您的太太解釋清楚，我不希望我的名譽受損。」
「對不起溫小姐，我不是有意要隱瞞你的……」我不管他說什麼拿上包轉身就走……
「溫小姐，我的話你可以再考慮考慮的，我很快就失婚了，我們回頭可以再聯系的嘛！」男人的話在我身后響起，我無語，見過奇葩的沒見過這麼奇葩的，見過無縫銜接找女朋友的，還沒見過無縫銜接結婚的。
我又折身往回走了兩步：「趙先生，像您這樣優質的男性，我實在不敢高攀。」
他還以為我再夸他：「溫小姐，你也很優秀的。」
我翻白眼，繼續道：「你結不結婚理不失婚跟我沒有半毛錢關系，我也不想再跟你聯系。」
我又轉頭看向那個婦女：「這位大姐，麻煩你在說別人之前先看看清楚，就你老公這副尊榮送給我我都不會多看一眼，他在你眼里是香餑餑，不代表在我這里也是，如果你再敢誣蔑我，敗壞我的名聲，我不介意去警察局坐坐。」
說完不再去看目瞪口呆的兩人，甩甩頭髮瀟灑離開。
「姐姐，需要處理一下身上的咖啡漬嘛？」我還沒有走出幾步，眼前忽然多出一個人。
「你誰啊！」
「我是姐姐的粉絲啊！」
我……
我跟著這個莫名出現的人換了一個位置坐下，他說他有辦法去除我衣服上的咖啡漬，我也不想頂著這一身污漬在街上走，就去了。
坐下之后他給我一個噴霧和一包餐巾紙，說噴上靜置一會，用紙擦一擦就掉了，我半信半疑的照做。
「姐姐，你剛才好帥，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帥的小三。」
我瞪向他。
「不好意思口誤口誤，就是覺得姐姐太帥了。」
我收回眼神，這孩子長得眉清目秀的，但我卻懷疑他有些缺心眼。
「姐姐，你看那邊。」
我回頭看去，剛剛的婦女直接對他老公上手了，還不小心撤下了男人的假發，露出了他的地中海髮型……
「禿頭阿貝相親戴假發，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小帥哥吐槽著。
我收回視線，看到衣服上的污漬確實淡了不少，我晃了晃手里的噴霧：「推銷產品的?多少錢我買了。」
小帥哥回神：「才不是，姐姐喜歡就送給姐姐了。」
「你叫什麼名字？」給我就給我，不拿白不拿，我垂眸開始清理污漬，見他半天沒有理我，又抬眼。
看到他正拿著手機自拍，我抬眼的這一瞬間快門按下，我跟他同時被定格在畫面里。
「你在干什麼？」
「不瞞姐姐說，我也是被我媽逼著來相親的，這不相親對象沒來， 姐姐長得這麼好看拍個照片騙騙我媽，姐姐應該不會介意吧？」
他忽然往前湊了一些，一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直勾勾看著我，臉上的肌膚透白的像個洋娃娃一樣，皮膚真好啊，我內心狠狠的羨慕了一把。
「沒事。」
小帥哥勾唇笑了笑，一臉陽光：「我叫阮瑀，姐姐你呢？」
「溫顏。」
「真好聽，噯，我跟姐姐的名字加起來不就是溫言軟語嗎？」
「……」
額，這是什麼神奇文學……
2
【姐姐 店里新出了小甜品 要不要來嘗嘗 免費】
一節課剛結束，我拿起手機看到小帥哥的消息，上次的閑談中他說畢業之后，自己開了個咖啡店，平時喜歡做咖啡做甜品，沒時間去談女朋友，就被他父母要求相親。
【不要】我回復兩個字。
【那我給姐姐送過來】
我……
看了一眼時間，我的課基本也結束了：「小靜我出去一下。」
「好，溫姐路上慢點。」
【地址】
小帥哥發了一個開心的表情，然后發了一個定位過來。
開車來到指定位置，咖啡店開在一個距離鬧市不遠的巷子里，店面裝修的很有品味，旁邊有一顆巨大的香樟樹，枝繁葉茂將屋頂遮去大半，頗有一種大隱于市的感覺。
我推門而入，小帥哥迎面走來：「姐姐這麼快？」
小帥哥領著我直接去了后廚，我站在門口：「這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進來吧。」他直接拽著我的手就進了廚房。
一股獨屬于面包的香氣撲面而來，隱約還能聞到咖啡的味道，一瞬間感覺整個人都被甜甜的空氣包圍。
操作台上，小帥哥端來一個餐盤，里面盛放著一只胖乎乎的小兔子，奶白的身體，粉粉的耳朵。
他把餐具遞給我，我接過來卻不知道從何下手：「不會發胖，都是低脂的。」
小帥哥以為我怕胖，解釋了一句，我點點頭。
入口細膩，不是很甜有一股清清爽爽的綠茶味。
「怎麼樣？」小帥哥有些期待的看著我。
「嗯，很好吃！」
「yes!」他激動的做了一個手勢。
看著他憨憨的模樣我被逗笑了：「很少有男生喜歡做甜品，你為什麼會選擇這個？」
「因為姐姐喜歡吃啊！」他笑的眉眼彎彎。
我瞥他一眼，小小年紀不學好。
小帥哥每隔幾天就會給我發微信，不是有新甜品試吃，就是找到了很不錯的咖啡豆，每次都能想辦法讓我拒絕不了他。
不過一來二去，我們也熟悉了不少。
這天，我像往常一樣去舞蹈室，剛換好衣服就接到前台的電話，說有一個六歲的小朋友想報名學芭蕾，她媽媽要求先試一節課。
「帶她們上來吧！」兒童班是小靜帶的，不過她還在忙，我就幫她接待了。
不一會，母女兩個人就上來了，小姑娘穿著粉色的公主裙，扎著兩個小揪揪。
「您好，我舞蹈室的負責人溫顏，張老師還在忙我帶你們過去吧！」
「謝謝。」女孩的媽媽點點頭。
她又多看了我幾眼：「你是咱們阮瑀的女朋友？」
「啊？」我風中凌亂。
「哎呀瞧我，你還不認識我，我是他的姐姐阮晴，這個臭小子也不知道把你帶回家……」
眼看看著這個自稱阮瑀姐姐的人打算一直說下去了，我趕緊插嘴：「張老師的課馬上開始了，我們先去上課？」
好不容易哄著她進了舞蹈室，我拿出手機正準備問問小帥哥什麼情況，他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姐姐，實在抱歉啊，我不知道我媽把照片發到相親相愛的群了。」
「……」
「你知道我為什麼找你？」
叮，他發過來一個聊天截圖，群名稱‘相親相愛一家人’最新消息：
阮姐【媽，我看到阮瑀的女朋友，長的比照片漂亮，還是個芭蕾舞老師，身材可好了。】
阮媽【你沒認錯人吧？】
阮姐【哪能啊，她都承認了】
我……
阮媽【我現在就去買菜，你讓這個臭小子今天把人帶回來】
我深吸一口氣，重新接起電話：「沒事，你跟你的家人解釋清楚就可以了。」
「嗯，我一定會講清楚的姐姐。」
「好，那我掛了。」
「噯，姐姐等一下，我們能見個面嘛？」
阮瑀的咖啡店，我驚訝的睜大眼睛：「什麼，假裝你的女朋友？」
「姐姐，你先別激動。」小帥哥皺著眉也是一臉的為難。
「我媽這個人姐姐你不了解，我要是說之前是騙她的，她一定殺了我的，而且這家店也不會再讓我開了。」
小帥哥委屈巴巴：「姐姐，你就當做做善事了，以后姐姐你的咖啡甜品我全包了，好不好嘛姐姐？」
他那小模樣凄凄慘慘的，拒絕的話實在不知道怎麼說出口。
「那你后面準備怎麼解釋？」
「這個你就放心，過段時間我給我媽說我們分手了就可以了。」
我瞥他一眼，喝了口咖啡，這小屁孩。
「姐姐這是答應了？」
「嗯。」
「姐姐太好了，以后有什麼用的到我的地方，姐姐盡管吩咐。」
3
晚上我開著車，帶著小帥哥去拜訪他的父母。
「姐姐，其實你不用帶這麼多禮物的。」小帥哥撓撓頭，看著后座上的一大堆禮盒，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沒什麼，見家長的基本禮儀。」我無所謂的說。
「姐姐跟我見家長這麼認真嗎？」小帥哥側頭看著，一雙卡姿蘭大眼睛繼續撲閃。
這睫毛也太長了吧！
「既然要演戲，就要演的像一點。」
小帥哥露出一臉暖暖的笑容……我收回看他的視線認真開車，現在的小孩怎麼都這麼會裝可愛，老娘的心差點破防。
到了阮家，阮媽媽特別熱情的把我迎進門：「小顏你人來就行了，還帶什麼禮物。」
「不用換鞋了，快進來坐吧。」
「阿姨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就隨便買了點。」
「臭小子去把電視打開。」
我看著擺了一桌子的水果，和阮媽媽來來回回倒茶倒水身影，只覺得渾身不自在。
「你爸不在啊？」我偷偷問小帥哥。
「叔叔他去買魚了，早上我忘了，聽小瑀說你喜歡吃。」
我……再次尷尬，阮媽媽的耳朵還挺好。
「不用這麼麻煩的阿姨。」
「不麻煩，你跟小瑀看會電視，飯馬上就好。」
小帥哥扒了一個橘子笑瞇瞇的給我：「姐姐不要介意，我媽就是這樣。」
餐桌上，阮媽媽一個勁的給我夾菜，阮爸爸也很是高興，還讓小帥哥開了一瓶酒。
「小顏是芭蕾舞老師？」阮媽媽問我。
「嗯，開了一個舞蹈室。」
「跳芭蕾好，小瑀這小子就喜歡看芭蕾表演，上學那會兒就經常去看表演。」
阮瑀：「媽！」
阮媽媽直接忽略小帥哥：「小顏長得真好看，跟電影明星一樣，跟我們小瑀放在房間里的那個照片上的人很像，是不是他爸？」
阮爸阮媽齊刷刷看向我，我被看的有些不知所措。
阮爸點頭認可道：「挺像。」
阮媽「小顏今年多大了？」
「28。」
我看到阮媽媽的表情遲疑了幾分，不過片刻又恢復：「大點好，能幫我們盯著這臭小子。」
阮媽緊接著：「你們準備什麼什麼事時候結婚？小瑀今年22可以領證了。」
我差點一口飯當場噴出。
小帥哥被驚到：「媽，你說什麼呢？」
「談戀愛就是要結婚的，我知道你們現在的年輕人浮躁，談個戀愛說換就換，你當那是換衣服呢？咱家可不興那一套，你要對人家小顏負責的。」
小帥哥被他媽媽說的無話可說，不過我怎麼看到他還有幾分高興呢？是我看錯了？
飯后阮媽無論如何也要讓小帥哥送我回家，可是他也喝酒了，到時候都不知道誰送誰。
架不住阮媽的要求，我們一起下樓。
電梯里小帥哥頂著微微泛紅的臉頰：「我媽沒有嚇到你吧姐姐？」
我搖搖頭，到了樓底下我讓小帥哥回家去，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他說他要看著我走。
我發動車子緩緩開出小區，透過后視鏡看到小帥哥一直站在后面朝我揮手。
後來小帥哥又以各種理由來找我，有時候是阮媽做了好吃的，讓給我送過來，有時候是阮媽要求他陪我看電影，陪我吃飯各種。
我問他我們要演到什麼時候，他說等阮媽熱乎勁過來就好。
事情都這樣了，我也不能再說什麼，只能盡力的配合他演戲。
其實有時候我發現有這麼一個弟弟陪著也不錯，水管壞了有人修，燈泡壞了有人換，我一個人生活的久了，忽然有人這樣照顧我，雖然有些奇怪，但感覺也還不錯。
直到有一天，我接到了一個電話。
「見一面吧，老地方。」
到了那家兩年前常去的清吧，我再一次看到了那個身影，那個陪了我五年的人，那個我曾一度以為會結婚的人。
他是我的前男友，沈墨。
「聽說你不跳了。」他把一杯威士忌推到我的面前，看到他手上的婚戒，覺得有些刺眼。
「誰說我不跳了，做老師不也是在跳嗎？」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很久不喝竟有些不習慣。
「不像你。」他淡淡道。
「那怎樣才算像？一直留在舞台上？」我看向他，眼神冷冷的。
「你對我好像還是有大的敵意，當年可是你先放手的。」他攤開手，好像在解釋自己的無辜。
「是，所以沈先生大駕光臨有什麼指教？」
「就是想見見你。」他眉頭皺起，語氣也軟了幾分。
我忽然覺得好笑，雖然已經過去了兩年了，可還是會覺得難過，當我是什麼，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玩物嗎？
「沒必要。」我把杯子的酒一口飲盡，轉身離開。
4
回到家里，我翻出了那些藏在心底又落了灰的記憶，點了幾瓶酒獨自在家喝。
遇到沈墨那年，我21歲，他就像一個穿著盔甲的騎士一樣闖進了我的世界。
那時候我是專業的芭蕾演員，特別想參加市里的比賽，我明明有足夠的能力，可終究還是比不過有背景的人。
直到我遇見他，他是比賽的投資人，選拔的時候遇見的，落選后的我很難過很傷心躲在天台一個人默默的哭，他遞給我一包紙。
「很想參加比賽？」他問我。
我點頭，做一個優秀的芭蕾舞演員是我的夢想。
「把剛才的舞再跳一遍我看看。」
我含著眼淚：「現在嗎？」
他反問我：「不想為自己爭取一下？」
一支舞跳完，我的臉上已經是掛上了自信的笑容。
因為沈墨我參加了市比賽，後來我又參加許多知名劇院的比賽演出，我成了小有名氣的芭蕾舞演員。
我像無數個幻想遇到白馬王子的女孩一樣，我以為沈墨就是我的王子。
我們在一起，很開心，他很照顧我，我的每一次登台他都會坐在台下看著，我每一次表演結束無論結果如何，他都會送我一個驚喜。
他說我一定能夠成為國家乃至世界知名的優秀芭蕾舞者。
我也曾這樣幻想過。
他陪了我五年，他甚至都準備好了求婚的戒指，可是她來了，沈墨的白月光。
那是一個十分美麗而優秀的女人，她說我只是沈墨失去她找的替身。
我見過沈墨和她見面，看到沈墨對她的不同。
雖然我很普通，可是我也有我的驕傲，我主動提了分手，而他也欣然同意了。
後來我聽說他們回瑞士結婚了。
我仍然跳舞，可是每一次站在台上我都仿佛看到他坐在台下對我微笑，他在我的腦子揮之不去，直到有一次發生意外，我在跳舞的過程中摔傷了腿。
自那之后我再也沒有上過台，我甚至再也沒有出過門。
我不記得我喝了多少酒，迷迷糊糊間我摸到手機，撥通了那個備注小帥哥的號碼……
「喂，你去跟你媽媽講清楚吧，我不想再假裝你的女朋友了……」
「姐姐，你喝酒了？你在哪兒？」
「姐姐？」
手機從我的手中滑落，我聽不清他在說什麼，我只知道我再也不想做誰的替身了，我再也不要假裝誰的什麼身份，我就是我，我誰也不是。
5
第二天醒來時，我感覺頭痛欲裂，我坐起身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我怎麼記得我是坐在地上的？
我猛的跑下床一出房間就看到小帥哥端著一份早餐從廚房出來。
「姐姐，你醒了。」他笑的比早上的陽光還溫暖。
「你怎麼在我家？你怎麼知道我家的密碼？」
「200121 ，姐姐分手的日子，很好猜。」他沖我眨眨眼睛，一臉得意。
「你怎麼知道？」我有一種心事被人拆穿的慌張。
「姐姐先來吃早飯，吃完我就告訴你。」
洗漱，換衣服，吃早飯。
「現在可以說了？」
「姐姐跟我去個地方？」
我準備開車但是他把我拉到副駕駛旁，開車門，推我進去，系安全帶，一氣呵成。
「姐姐坐好，我來開。」
汽車行駛了好一會，目的地阮家。
「來你家做什麼，我說了不做你的假女友了。」
「我爸媽不在家，姐姐跟我來就是了。」
我被他拉著去了他家，一進門他就拽著我進了他的房間。
「等我一下。」他讓我坐在床邊，自己去另一邊的書柜里面翻找什麼。
我四處打量了一眼他的房間，打掃的很干凈，有一股淡淡的香氣，我的視線落在床頭柜上，那上面擺放著一個穿著芭蕾服裝的女孩的照片，那個人……是我，準確來說是22歲的我。
我把照片拿起，這時阮瑀也走了過來，手里拿著一本相冊，我的心忽然砰砰的跳個不停。
「姐姐還記得嗎，這是你市比賽一戰成名后的第一次大型表演，在漠河劇院。」阮瑀坐在我的旁邊。
「你怎麼會有我的照片？」
「我不止有一張，姐姐你看……」
他攤開手里的相冊一頁一頁翻過，竟都是我。
「這是你一次接商演……」
「這是檀香市……」
「這是加耳市……」
「這是希亞市，我還記得當時為了看你演出，期末考試我比別人早交卷一個小時，趕了兩個多小時區間車，又坐了四十分鐘公交，不過好在趕上了。」
阮瑀對著照片一一敘說著，我即驚訝又覺得酸澀，有些事我都記不清了，他竟然記得這樣清楚。
「姐姐，你只看到在台下陪你的那個人，怎麼就沒分一點視線給那個為你奔波的大學生呢？」
我說不出話，他卻笑著把相冊合上看著我：「也許姐姐認識我不過幾個月，可我認識姐姐已經很多年了。」
我沒能忍住，一滴淚從眼眶滑下，他伸手用指腹輕輕擦去我臉上的淚珠：「你不是誰的替身，也不用假裝什麼身份，以后的路讓我陪你走，好不好？」
他的臉在我眼前不斷放大，我來不及反應就覺得唇上一片溫軟。
「阮……唔」
我被他溫的七葷八素，大腦好像宕機了一樣無法正常思考，完全沉淪，許久我才抽會一絲神志一把推開他。
他仰躺在床上，舔舔唇角：「溫顏，終于等到你了。」
「你還是叫姐姐吧！」我感覺自己剛才荒唐極了，就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一樣，竟然會因為這個小屁孩心跳加速。
「溫顏，溫顏，溫……顏。」
「我就要叫你溫顏。」
我受不了這種曖昧的氛圍，我真的好怕自己把持不住自己，我準備離開，可剛起身就被阮瑀一把帶了回去。
他欺身而來，又一吻落下……
（原標題：《溫言軟語》）
本故事已由作者：蘇禾陌離，授權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發布，旗下關聯賬號「深夜有情」獲得合法轉授權發布，侵權必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