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老公備孕二胎時，意外查出了腎病。
他生怕我不能生育，算計不愿給我治，想把錢存著，給他換個新媳婦……
1
在體制內工作五年后，我辭職加盟了一家寵物店，每天負責給貓貓狗狗們洗澡。
我媽知道后，恨鐵不成鋼地說：「早知道你最后會搞這麼個工作，我當初何必花那麼多錢供你讀書，讓你國中畢業就過來伺候這些貓狗，還能早點賺錢補貼家用！」
我知道我媽說的是氣話，她氣我一聲不響辭了鐵飯碗，搞這個收入不穩定的工作，她怕我身后沒有保障，抵抗不了風險，怕我以后過得苦。
她氣我辛辛苦苦讀十幾年的書，但這最后卻對我的生活毫無幫助，她氣我浪費我的學歷，她心疼我學生時代每天只睡六小時，從幾十萬學生中殺出來，這些荊棘叢生的過去最后卻只剩下一個學位證書。
在我辭職之前，我一直是她的驕傲。
其實，我從小到大拿的獎學金加起來比我十幾年的學費都多。
我媽一直覺得她積了幾輩子德才能有我這麼個娃，她覺得我是我們家的財神爺大福星，逢年過節，她恨不得把我做成年畫，貼上去拜拜。
2
我十五歲那會兒，我媽腎出了點兒問題，在醫院待了半個月，我爸猶猶豫豫不愿意再治了，我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他想生二胎，怕我媽腎不好了以后不能懷孕，那他這個錢就白花了，他想留著這個錢換個能生的媳婦。
醫生來病房催繳費那天，我爸跑了，那個時候已經欠了醫院兩千的費用。
我拿出十五年攢的壓歲錢和獎學金，先把費用補上，讓我媽安心看病。
在我眼里，我爸雖然稱不上什麼好男人，但至少夠得著及格線，不出軌也不家暴，會承擔家務，對我也還不錯。
我媽剛住院那會兒，他也是鞍前馬后任勞任怨，同病房的阿姨還羨慕我媽有個好丈夫，說我媽真有福氣，這個阿姨的丈夫來醫院只交錢，從不踏足病房，也不打電話慰問。
誰也不會想到我爸這種「好男人」，半路丟下生病的妻子，卷錢跑了。
我拿著家里的砍骨刀，在劉叔的棋牌室逮住了我爸，逼著他去醫院，可即使是刀架在脖子上，他也不同意出錢給我媽看病，像個潑皮無賴一樣蹲在地上死活不松口。
我媽做手術的錢最后還是我交上去的。
那時候中考成績剛出不久，各個學校搶著招生。
我考得很好，全市前五。
本來我們一家決定讓我去省會讀高中，全省最好的高中的招生考試我已經通過了，鐵板釘釘的事兒就這麼黃了。
那年，我們市中考出來的優質生源外流意向很嚴重，全市前十里面，有八個想出去讀書。
為了把這些優秀的學生留下，市一中開出了很誘人的條件，中考市前五給十萬，前十給五萬，前二十給兩萬，當然獎金不疊加，就高不就低。
條件很誘人，不過前五里面只有我留下了，前十里面加上我也就三個人，十以后的人倒是幾乎全留下了。
為了給我媽治病，我拿了市一中的十萬，自然去不成省會上學了。
我拿著刀抵在我爸脖子上，讓他簽了手術同意書。
他當時看著我欲言又止，大概是想勸我別花這個錢，不值得，錢還回去，我應該去省會上學。
當時，真有點想砍他的沖動。
我媽做了手術，我爸也不再躲著了。
他熱絡地和醫生打聽這個手術會不會影響我媽懷孕。
我把他趕出了醫院。
我媽抱著我哭，罵我爸不是人，她說我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是她的救命恩人。
我媽出院以后，我爸自知理虧，每天跟在她屁股后面，諂媚討好，其實就是想讓我媽再給他生個孩子。
其實他們為了這個二胎已經備孕一年了，一直沒什麼結果，中間出了我媽生病這檔子事兒。
關于生二胎，我媽一直挺積極配合的，之前喝了好多藥調理身體。
出院以后，我媽沒給過我爸好臉色，只要我爸腆著臉和我媽提起生二胎這事兒，我媽就把他趕出家門，他只能去劉叔的棋牌室湊活一晚。
一來二去，他就不怎麼敢和我媽說二胎的事情了，每天小心翼翼地討好我媽，比孫子還孫子，但是我媽不領情。
我爸從前再怎麼好，關鍵時刻也不救她的命，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結婚證是靠不住的。
我爸這個人沒什麼大智慧，就會點兒小算計。
他想生二胎，我媽能生就和我媽生，我媽不能生，他就失婚和別人生，他不想承擔道德輿論的壓力，畢竟拋棄一個失去生育能力的妻子，并不會受到太多苛責，但是出軌找小三私生子，會讓他被戳一輩子的脊梁骨。
他努力地守著他那不值錢的兩分面子。
生死面前，我媽也看透了，不圖我爸那點顧家體貼的小優點了，把他被趕到客廳去睡，實在不想看見他，鎖門不讓進，他只能灰溜溜地去找劉叔接濟他。
我爸是個慫貨，熱臉貼冷屁股久了，也不敢有脾氣。
以前我媽會顧及所謂的男人尊嚴，在外面溫柔體貼從不駁他的面子，現在全當沒有他這個人，連帶著不咋搭理他的那些朋友了。
我升高二的時候，我爸終于忍不住了。
那天我推門進家，看到的就是我爸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和我媽道歉，桌子上放著房本，存折，車鑰匙。
我爸在聲淚俱下地檢討自己，我媽坐在沙發上一邊織毛衣，一邊聽他檢討。
我裝作沒看見，進了自己的房間。
有的人吶，就是這麼賤，非要等到失去了才會珍惜。
當他發現餐桌上沒有他的碗筷，不備他的飯菜，加班的時候再也沒有一盞等他回去的燈。
應酬喝醉了再也沒有人給他準備醒酒湯，說話也沒有人理，關于妻子和女兒的事情，他再也沒有知情權，他失去作為一個父親和一位丈夫的權利，他后悔了。
可是他并沒有真的認錯，他在乎的是利益，從來都不是人。
家里的財政大權就這樣轉移到我媽手里，其實也沒多少，我媽生病以后，她再也沒往聯合戶口里存過錢，那張存折里放著的是他們感情沒破裂之前的存款。
房子一直是他們倆人的名字，經此一變，我成房主了。
車還是掛著我爸的名字，畢竟車他常用，萬一出個意外，不能牽連我們娘倆。
我媽留了個心眼子，給我辦了張銀行卡，把聯合戶口里的錢全轉給我了，說是補償我當初墊付的醫藥費，我爸訕笑著也不敢有意見，那張存折就此作廢。
我爸以為把財政大權交出去，我們一家就能和好如初，又開始腆著臉和我媽提生二胎。
我媽也不和他廢話，領著他就去了民政局。
我爸給嚇壞了，扒著失婚登記處的大門死活不進去。
那時候還沒有失婚冷靜期，換本很容易。
我媽告訴他，她絕經了，生不了了。
我爸扒著門的手一下子就松了，最后他聳拉著腦袋和我媽把婚給離了。
他們現在的共同財產就一輛車，我媽很大方，直接就送給了我爸。
作為房主的我沒有把他趕出去，我爸的腦子缺根弦，沒人點撥他很難意識到他被坑了，若是把他趕出去，說不定他一下就明白他被算計了。
失婚不離家，我爸即使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他也挑不出錯。
畢竟房子和錢都是他們自愿轉贈，受益人又全都是我，我是他閨女，完全沒毛病。
他得了一輛車，我媽除了帶著我這個拖油瓶之外，可是一無所有啊！他才是最大的贏家！
他們失婚的事情沒有宣揚出去，我爸在沙發上又睡了大半年之后，搬走了。
他終于物色到了那個能給他生二胎的人。
臨走之前，他把車送給我媽了，他說以后他不在我們身邊，車留給我們，方便些。
我們也沒和他客氣，馬上就去過戶了。
至此，我和我媽悄無聲息地讓我爸主動凈身出戶了，誰都挑不出來一個錯處。
3
說起我爸，他就是個胸無大志的花瓶。
他的那個年代還是分配工作的年代，一畢業就進了體制內，扛著鐵飯碗，吃住都有人給解決了，美的很。
我媽師范畢業以后去當老師，倆人經人介紹，談起了戀愛。
我爸沒有什麼事業心，閑暇時間都用來和我媽搞感情建設了。
我媽圖他工作穩定，人也體貼，沒有大男子主義，愛情的火苗比三味真火都真。
後來他們順利結婚，然后有了我。
我爸長得帥，他們單位和我們大院的各種活動都喜歡抓他去當門面。
他人又傻，沒有事業心，對他單位追求上進的同事構不成威脅，整天樂呵呵的，賊討人喜歡。
小時候大院里分糖，憑借我爸的顏值和好人緣，我總能多分到幾顆。
不過，也因為我爸太佛系，和他同一個單位的楊叔都搬去小別墅了，我們家剛剛能貸款買輛車，十幾年下來也沒多少存款。
好在一家人沒有太強的物欲，小日子也過得美滋滋。
我十二歲的時候，開棋牌室的劉叔添了個兒子，我爸整天往棋牌室跑，不知道的還以為那是他親兒子。
也就是在這時，他動了生二胎的心。
我媽原本是不同意的，架不住我爸軟磨硬泡，她就點了頭。
「咱閨女這麼聰明，說明咱基因好啊，這麼好的基因不多生幾個豈不是可惜了！」
「等咱百年之后，閨女身邊沒個手足，連商量咱倆后事兒的人都沒有。」
「等咱老了，要是有人欺負她，誰來給她撐腰啊，咱這兩把老骨頭，杵著拐杖，腰都挺不直，怎麼給她做主啊！」
我媽松口之后，他倆開始調理身體，看西醫又看中醫，就是懷不上。
折騰著折騰著，反而給我媽腎搞壞了。
原本一個好好的家庭，也因為這件事情露出了它的弊病。
我爸在四十出頭的年紀，二婚，娶了一個三十出頭的富婆，也有可能是他入贅，入贅的可能性比較大。
關于年紀輕輕的富婆，為什麼能看上我爸，這個除了臉一無所有的老男人，拜年的時候我奶奶給了我答案。
富婆年輕的時候比較會玩，搞出了人命，去父留子，十八歲，就生了一對雙胞胎女兒。
我尋思，即使是這樣，富婆也不可能看上我爸呀！
「嗐喲，她女兒大了，免不了要受人指指點點，她那麼年輕有一對那麼大的女兒，閑言碎語少不了。
你爸的年紀給那對女兒當爹，合適啊！」
「再說，你爸長得好看，誰四十歲了還能像你爸那麼養眼睛，你爹又傻，好控制唄，比你爹機靈的，人家也不一定愿意入贅啊！」
我奶奶是我爸的親媽，但是她一直都挺看不上我爸的。
除了好看，我爸在她這里一無是處。
我奶奶有兩個兒子，兩個女兒，我爸是她覺得最沒出息的。
我大伯在村里蓋了棟四層樓的小洋房，有田有地有魚塘，作為這個村子里唯一出去上大學，又回來帶動鄉親們致富的好兒郎，他在村子里地位很高。
我兩個姑姑都在省城工作，住的都是獨棟小別墅，大姑家里甚至還能請得起保姆，每年不知道寄了多少好東西給我奶奶。
我爸作為最不成器的小兒子，唯一讓我奶奶滿意的就是長得好看和給她生了我這個孫女。
我從小到大拿的獎狀證書，全被我奶奶拿過來貼在墻上，換了新房子，也揭下來重新貼上，滿滿兩面墻，讓我奶奶倍兒有面兒。
聽說，我爸入贅以后，體制內的工作，他都不想干了，我奶奶讓我大伯帶著竹撇子進城，給他訓了一頓，我爸遂放棄了辭職的想法。
我爸傍上富婆以后，有一天放學，給我攔在校門口，像做賊一樣塞給我一張銀行卡。
「閨女，你小媽每個月給爸爸十萬塊零花錢，爸爸分你一半啊，好好拿著，密碼是爸爸生日，想買啥買啥，不夠爸爸再給你點兒。」
說完，他一溜煙就跑了，轉身鉆進路邊的一輛車，給我吃了一鼻子車尾氣。
我第二次不想承認這個猥瑣的玩意兒是我爹。
我把銀行卡的事兒給我媽說了一遍。
她讓我好好收著，不愿意要的話以后找個機會還給他。
我其實有一點好奇，我爸傍上富婆以后過著什麼樣的生活，太像個賊了。
大學聯考結束以后，我爸抱著他還不到一歲的女兒來看我，小姑娘長得一點也不像他，大眼睛圓溜溜的四處張望，竟然還對我伸出手要抱抱，嚇得我趕緊鉆進我媽懷里。
我爸還一個勁兒地鼓勵我抱抱她，我像個八爪魚一樣掛在我媽身上，大叫著讓我爸把這孩子抱開。
小姑娘見我不肯抱她，哇地一下就哭了。
我爸熟練地開始哄孩子，最后也沒哄好，只能抱著娃走了。
我媽說，我小時候，他也是那樣抱著我哄著我。
可是我永遠都記得，十五歲時，因為他卷錢跑了，我差點失去媽媽的絕望。
4
參加工作第三年的時候，我媽腦子里長了個瘤，要做開顱手術。
要是我第二次對巨額醫藥費感到絕望。
工作這邊不允許請假太長的時間，我想辭職回去照顧媽媽，可是一旦辭職，就沒了收入，手術費都還湊不齊，哪能這樣冒險啊。
可是我是媽媽唯一的親人了，除了我還有誰能照顧她，開顱手術身邊沒個人怎麼行啊！
我謀劃著把房子賣了交手術費，再請個護工照顧媽媽。
賣房子的事情得找個信得過的人代理。
我在老家還能找到的，值得信任的人不多，最可靠的就我大伯的兒子，也就是我的堂哥。
他聽說我要賣房子，追問之下，我把媽媽生病的事情告訴他了。
電話那頭的他沉默著。
第二天，奶奶打電話給我，讓我不要擔心，大伯已經把手術費給交了，大伯母會照顧我媽媽，她囑托我一個人在外面要好好照顧自己，家里的事情不用擔心，有他們在呢！
掛了電話，我已經泣不成聲。
那兩年我拼了命的工作。
我想把媽媽接過來，在她身邊照顧她，我需要更換到一個適合人居養老的環境，我需要很多很多的錢。
按我目前的工作環境，再奮斗個五六七八年都不行，我等不了，也不想等。
我從原單位辭職，帶著我拼命攢下來的錢，加盟了一家寵物店。
寵物店的老闆是我以前的客戶，當初為了拿下她，我幫她修過水管，除過草，她才愿意花時間看我的方案。
可是她還是覺得我的方案太過大膽，如果是她個人她愿意嘗試，可是代表公司她只能拒絕。
我當然不會就此放棄，沒有人會輕易放棄自己的心血。
我在她出入的各種場合蹲守，每次搭話都會被工作人員阻攔。
蹲了一個星期，她養的狗丟了，她當時出來找狗。
我眼見她身邊沒人，正是我搭話的好時機，一個健步沖上去，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她都心不在焉的，一句話都沒聽進去。
我一問，她也沒隱瞞，我把手上的東西塞回包里，二話不說給她找了一晚上的狗。
第二天我頂著濃重的黑眼圈把狗交給她的時候，她才愿意和我聊聊，她指出了我的方案中讓她們有顧慮的地方，我回家睡了倆小時又爬起來改方案。
后面見她就容易多，方案修修改改，最后還是沒有通過她們的評估，她們還是認為投我的方案太冒險，不過事后，她卻對我拋來了橄欖枝，想挖我過去。
我婉拒了，但是我們之間卻沒有完全斷了聯系。
我媽生病以后，我想過跳槽，私企的工資更加誘人，但是風險也更高。
關于跳槽，她找我談過幾次，她看出我的憂慮和我對錢的渴求，最后她給了我第三個選擇，加盟她的寵物店。
我沒想到她還有一個寵物店，和她本人有些反差。
她讓我在寵物店考察一個月，再決定接不接受她的提議。
我只看了一個星期就答應了。
富人養寵物，比養人都精細。
我在寵物店遇到的第一個客戶，她養了一只英短，每年花在貓身上的錢至少七位數，幾乎都是在這個店里花的錢。
在這個寵物店里消費的全都是這種客戶。
寵物店還相當于一個小型會所，喝茶聊天之間能打探不少消息，富家千金、豪門闊太聚在一起除了聊寵物，少不得有商業攀比，說者無意，聞者上心。
我幾乎把我全部的身家砸了進來，成為寵物店二老闆，同時也是大老闆的情報員，除了寵物店分紅，我還在她那里有另外一份工資。
她說我之前為了搞定她，給她修水管、除草地、找狗，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勁兒，她很喜歡，而且我身上有一種親和力，在搞定人這件事情上很有天賦。
我姑且當她是在夸我。
在寵物店，我最喜歡的工作是給貓貓狗狗們洗澡，這比服務那些貴婦人們好多了。
因為不用從她們進門，就要不動聲色掃描人家全身，迅速判斷穿的衣服，戴的帽子，圍的圍巾，帶的手鏈、耳環、戒指，拎的包包，噴的香水，穿的鞋，甚至連鞋碼都得判斷出來，還要記住她們的臉，切忌叫錯名字、喊錯人、記錯身份。
這錢真是不好賺。
5
我媽知道我辭職后，生氣得兩天沒理我。
第三天又巴巴地給我打電話，生怕我在異鄉受委屈。
她說到動情處，還哽咽了，免不了回憶起她兩次生病，在電話里大哭，說是她拖累了我。
我心里只想著再快一點，快一點把她接過來。
人隔著電話互訴衷腸，是比不上一場實實在在的擁抱的。
千里共嬋娟，不如人在身邊。
我媽退休那年，我終于把她接過來了，本來想更早些的，可是小老太太放不下她心里的那些學生，堅持到光榮退休。
把她接到家的時候，她看著帶有小院子的兩層中式小別墅不敢進。
在我再三保證每一分錢都是合法所得以后，她才放下心來。
沒過兩天，她把院子里的草撅了，種上蔥姜蒜，茄子，白菜，豆角。
「閨女，你是不知道，種菜有多快樂。
以前咱家小，只能在陽台養盆蒜，現在這院子，讓媽敞開玩玩，過過癮。」
我當然是依著她了，我媽嘛，我不寵著誰寵著。
（原標題：《做你的福星》）
本故事已由作者：思千里，授權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發布，旗下關聯賬號「談客」獲得合法轉授權發布，侵權必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