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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發現老公和青梅糾纏,我果斷失婚,轉頭卻收到他兄弟告白

Ashin 2023/02/10


老公為漢子茶將懷孕的我扔在雪地后,我果斷跟他失婚。

後來,他哭著求我復婚時,我拉著他的好兄弟。

「不好意思,你兄弟不同意。」

1

我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從醫院往外挪動。

小腹還是會偶爾襲來悶痛感,我癱軟在大廳的長凳上,淚水早已糊了滿臉。

就在昨晚,我失去了我和老公白鈺亭的孩子。

而原因,實在可笑,還是離不開他那個青梅竹馬的好「兄弟」。

2

前天晚上,我和白鈺庭準備回他家里一趟,半路開始下雪,鵝毛一樣的雪片一瓣一瓣落下來。

我撫上肚子,心里柔軟甜蜜。

我把手附在白鈺庭放置在換擋桿上的手:「老公,我好像感覺寶寶動了一下,你要不要摸一摸?」

他回頭看我,眉眼都飛揚起來:「真的嗎?」

他一邊說話,一邊把車停在了路邊打了雙閃。

他把手覆上我的肚子,臉上的神情是從沒有過的溫情柔和,他一邊感受一邊看我。

按說胎兒月份小,我自己激動胡言亂語也就算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感受到什麼,突然就激動的開懷大笑。

他用手摸了摸我的頭頂,傾身過來吻住了我。

手機鈴聲忽然響了,他直起身子從兜里摸出手機接了起來。

對面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他當時就變了臉色,掛了電話著急慌忙的回頭看我。

他語氣驚慌:「蕓雪,趙秦悅被困在富力山莊,雪下的太大馬上就要封路了,她家里還有事,我得趕在封路之前去接她回來。」

我在聽到趙秦悅這個名字的時候,就什麼都明白了。

白鈺亭只有在遇到趙秦悅的事情上,才會慌慌張張,才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我以為他會帶我一起走,沒想到他慌忙的給我拉開車門。

「你快打車回家吧,再晚來不及了。」

等我站在路邊茫然的四處張望時,才發現我手里只拿著一個手機,而且電量還不足百分之五。

家門鑰匙就在包里,而包都還在副駕駛上沒來得及拿。

他到底是有多著急,不知道的人以為他是去接自己老婆,而我是個上不得台面的小三被他趕下車。

失落、委屈、傷心,一股腦的侵襲上來,剛剛沉浸在甜蜜之中的我有多幸福,現在就有多難過。

我拿出手機忍著情緒給他拔了個電話,最起碼把鑰匙給我送回來。

電話剛接通,沒等我開口他倒是著急了:「蕓雪,我知道讓你打車你不開心,但是事情分輕重緩急,我和趙秦悅從小一起長大,她的事我再怎麼都不能坐視不管。」

我張了張嘴,一氣之下掛了電話,就這,還有什麼可說的?

雪下得越來越大,望著街道上寥寥無幾的車輛,我的心臟像是開了洞,被風吹的呼啦啦的響。

我把身上的羽絨服裹得緊緊的,摸著肚子告訴自己,別生氣,生氣對胎兒發育不好。

可孕婦情緒實在不好控制,我還是委屈的哭了,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麼趙秦悅一有事就給白鈺亭打電話?

她就沒有別人可以叫了嗎?她為什麼總是陰魂不散?

3

我和白鈺庭大一的時候就在一起了,我們是身邊人公認的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可是,我們的感情中間有道隔閡,就是趙秦悅。

他和趙秦悅是青梅竹馬,從小光著屁股長大的。

每次發生什麼事,白鈺庭永遠把趙秦悅的事情放在第一位。

就連他同宿舍的哥們兒都看不慣他這種做法,偏偏他一意孤行。

有一次我沒忍住問出我很早就想問的問題:「既然你這麼在乎趙秦悅,為什麼你們不在一起?」

白鈺庭看我就跟看著個傻子似的,他說:「你會和你的兄弟在一起嗎?」

我不懂,兄弟怎麼可能比老婆還親?

他們雷打不動的保持著這種奇妙的兄弟關系,而我,又不能硬生生讓他斷了兄弟之情。

趙秦悅就很奇怪,她一直視我為眼中釘。

她看不慣我,在白鈺庭面前抹黑我,說我壞話。

而白鈺庭也是嘻嘻哈哈插科打諢,對她說,不要吃兄弟的醋,等你找了男朋友,我才不會這樣。

可一旦趙秦悅想要找男朋友,白鈺庭就不開心,各種發脾氣,各種作死鬧情緒。

我看不慣,沒忍住,和他提了分手。

他詫異的看我,問我為什麼,我說:「我覺得你和趙秦悅挺配的,你們心里應該互相都有對方,要不你們談一談,捅破這層窗戶紙算了。」

他不知道我是鼓起多大的勇氣說出的這句話,我在等著他的解釋,等著他取笑我說,我怎麼可能喜歡我兄弟。

可他遲疑了,他站在那里半天不說話。

我單方面通知他分手。

他急忙拉住我,有些責怪的意思:「蕓雪,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不希望你這麼說我和趙秦悅,我們的關系不是你我能隨意詆毀的。」

我很震驚,被他的言語刺激到,轉身就走。

他追了上來,抱著我焦急的解釋:「蕓雪,對不起,剛剛有點著急,說話沖了點,你別生氣。我愛的人一直是你,你別胡思亂想,我以后事事以你為先好嗎?」

我當時真的很愛他,就這麼一句話,我被安撫了。

我回抱著他,委屈的窩在他胸前:「你能不能多看看我,我才是你的女朋友。」

他低頭,尋上我的唇:「對,你才是我的女朋友。」

4

我們的關系又和好如初。

他在實驗室里有時會忙的忘記吃飯,我就每天按時按點的給他送,就怕他餓出胃病來。

可有一次,我送完飯走后忘記拿手機,又返了回去。

我看見的是趙秦悅捧著我買給白鈺庭的飯,嘴里吃著還不忘嫌棄我買的飯味道不怎麼樣。

我站在那里,愣愣的看著,就是邁不出去步子去質問白鈺亭,就是不好意思撕破臉,因為吃個飯去指責趙秦悅。

而且,我還真的不確定,如果我這樣做了,白鈺庭會幫誰。

我看見趙秦悅余光向我看了一眼,她分明看見我了,但是,她卻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式故意問白鈺庭。

「大白,葉蕓雪很閑嗎?怎麼天天給你送飯啊?」

白鈺庭說的理所當然:「她不管閑不閑都來送,怎麼,礙你眼了?」

趙秦悅哈哈笑了兩聲:「是啊,我吃醋,我巴不得你們早點分手。」

白鈺庭沒有指責她,還沖著她笑了一下:「蕓雪很適合我,她很愛我,對我很好,分手恐怕你是等不到了。」

趙秦悅臉色霎時變了,我看見了,白鈺庭沒有看到。

我承認我當時的心情有些得意,我為了那句等不到我們分手而高興。

我認為我在這一刻贏了趙秦悅。

可我在轉頭之前分明看到趙秦悅嘲諷的笑容,可惡又可恨。

我沒有回頭拿手機,我不想我們三個人處在同一個空間里,總有一種讓白鈺亭做選擇的感覺,那不是我能把控住的局面。

我當時想的是,我才是他公認的女朋友,只要我們能永遠在一起。

直到兩年前,趙秦悅終于光明正大的找了個男朋友,她把男朋友領來見我和白鈺庭。

她大方的對我們介紹:「這是我的男朋友,李然,這是我的發小,白鈺庭。」

我看到白鈺庭的手緊緊的攥在一起,眼里的光熄滅了。

但我卻松了口氣,她終于找了男朋友,我們終于可以不被她打擾了。

第二天白鈺庭就拿著戶口本和身份證過來找我:「蕓雪,我們去把證領了吧,你快去找戶口本,我等你。」

我高興壞了,被巨大的幸福感包裹,根本沒想他為什麼這個時候來找我領證,卻連個求婚都沒有。

當時我想的是,我終于還是守得云開見月明了。

我開心的連方向都分不清了,滿心滿眼的都是他,我是真的歡喜的。

我們就這樣,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領了證。

可結婚第二天,趙秦悅來家了,她沒進門,叫白鈺庭出去,我趴在門縫聽他們說話。

「大白?你結婚為什麼不告訴我?」這聲音有一絲哽咽。

「我這不是告訴你了麼,你也有了男朋友了,能穩定下來,也早早訂了吧!」

趙秦悅哭了,她斷斷續續的說:「我,我就沒準備…我就是想…你為什麼不明白呢?」

白鈺庭沒說話,我不知道這話他聽不聽得懂,可我卻是明明白白的知道這話的意思。

趙秦悅的原話我猜測是這樣的:「我就沒準備找男朋友,我就是想試探你,看你什麼反應,你為什麼不來找我?為什麼不阻止我?」

她的喜歡明目張膽,只有白鈺庭以為那是兄弟情,以為那是哥們的占有欲。

白鈺庭好一會才說:「悅悅,可不能瞎鬧,戀愛也不是兒戲,找個情投意合的,也能讓我干爹干媽放心,我現在很幸福。」

我在門的這邊聽的心驚肉跳,最后這句話,總算讓我心里的大石頭落了地。

5

就在前天晚上,他去接趙秦悅,留我一個人茫無目的的走在雪地里,又冷又餓。

我已經哭夠了,雖然心里傷心、失望,可我還是有些擔心他。

我害怕他車速太快,大雪天氣出了事故。

我順著街道一側走,雪花撲簌簌的往下落,滿目的雪白。

私家車都少見,別說出租車了。

我邊走邊想,今晚回不了家該去哪里住一晚。

突然,腳底一滑,一個踉蹌。

沒等我穩住身體,悶悶的「砰」一聲響,整個人已經四仰八叉的摔倒在地上。

我驚呼了一聲,慌忙左右看看,哪有半個人影。

尾椎刺骨鉆心的疼,我感覺頭皮陣陣發麻。

我好害怕,我似是感覺小腹有陣陣下墜的抽痛感。

當身下有明顯的的熱流涌出時,我驚慌失措,嚇得動都不敢動一下。

我迅速摸出手機按了一下,屏幕漆黑一片,喉嚨里溢出哽咽聲,我顫著手指慌亂的按著開機鍵。手機沒有出現奇跡,它已經沒電自動關機了。

我左右看看,崩潰的顫著嗓子小聲呼救:「有人嗎?救命啊!有沒有人?」

我直挺挺躺在地上,滿目的雪白直直往下掉落,淚水早已模糊了我的雙眼。

我的心從沒有像此刻這樣,鉆心的痛、絕望的痛、甚至是后悔的痛。

我一直呼救,一直呼救,我好想此刻能看到一個人。

臉被凍得沒了知覺,我拿起手抹了一下,一臉的水。

我躺了很久很久,久到只剩絕望與恐懼,直到沒了意識。

6

當我再次醒來是在醫院。

護士走過來低頭看著我:「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我驚慌的迅速把手撫上肚子,沒等我開口,護士說話了。

她看著我的眼神有些憐惜:「你昨晚被送來時,失血性休克,十四周的胎兒保不住的。你的情況也十分危險,昨晚急診科的大夫也是費了好大的力才救下你。」

心像數萬跟鋼針插著,嗓子也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我躺在那里,瞬間捂著臉泣不成聲。

我的孩子就這麼沒有了,他不知是男是女,沒有看過這世界一眼,滿含失望,未出世就已離開。

我恨我自己太窩囊,恨白鈺庭瞎了狗眼,永遠把我放在第二位。

淚水一直流一直流。

我哭了好一會,壓制情緒,慢慢穩定住。

護士沒有打擾我,我能感覺她就在我身邊。

我睜開眼問護士:「我想問一下,昨晚是誰送我過來的?」嗓子干澀疼痛,開了口才發覺聲音嘶啞。

她看著我:「我不知道,一個孩子打電話叫了救護車,人沒有跟來醫院。對了,手機給你充了電,你快聯系家里人,他們一定很擔心。家人來了,讓去交下費,你需要留院觀察一天。」

我說謝謝,護士走了出去。

我躺在床上,絞著手指,一下一下的搓著被單。

你說,世界上有那麼多好心的人懂得去幫助他人,為什麼白鈺庭偏偏有顆捂不熱的心?

我拿出手機,給白鈺庭打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7

我最終沒有聯系上白鈺庭,住了一天的院,自己交了費用出院了。

我從醫院往外走,來來往往的人流裹挾著我,只有我形單影只。

冬日的凝霜氤氳著悲涼的氣息,連帶著呼吸都是痛的。

我坐在醫院的長條椅子上,鼻涕混著眼淚往下流,心臟揪扯著撕裂一般的疼痛。

我給張萌打了個電話,讓她過來接我一下。

張萌過來時,我整個人都是狼狽的。

張萌是我在畢業之后交的第一個朋友,後來成為我的同事。我們的關系是很要好,但我從沒有和她說過我和白鈺庭交往的細節。

此時,我的眼睛腫成核桃,連擤鼻涕的紙巾都沒有,全被我擦在衣服上,我感覺我真是糟糕透頂了。

她過來打量了我一下,一把抱我在懷里,一邊拍著我的背,一邊說:「蕓雪,出什麼事了?你別怕,我來了。」

我抱著她,情緒瞬間失控,由克制的抽噎一瞬間嚎啕大哭。

她耐心的哄了我半個小時,了解了來龍去脈。

她坐在那里緊緊握著拳頭,恨鐵不成鋼的說我。

「你怎麼在感情里這麼看不開?你早該上去錘死那個綠茶婊了,特麼的,打著兄弟的口號破壞別人感情,還有你那個老公,平時看著對你挺好呀,怎麼這麼狗?這兩人不是有什麼大病吧?」

我知道她是沒忍心說重話,她繼續說:「你現在什麼打算,要不趁他沒回來,去家里直接把行李搬出來吧?」

她抬眼看我的反應,我垂著眼:「我沒有鑰匙,包還在他車里。」

她氣笑了,扶起我沒在說話,開著車帶我回她的家。

8

剛進門,我就看到沙發上坐著個男人,我沒仔細看,換了拖鞋。

張萌把我領在沙發上坐下,介紹說:「洋洋,這是葉蕓雪,蕓雪這是我弟弟張久洋。」

我們同時看向對方,視線相對的那一刻,眼里都有些驚訝。

我認識張萌三年之久,竟然從不知道她有個弟弟,而她的弟弟還是我認識的人。

張久洋是白鈺庭的哥們,兩人上大學時是同宿舍不同系。而現在張久洋是兒科醫生,白鈺庭搞臨床醫學。

他那麼多兄弟哥們兒我只對張久洋有一些印象。因為他當時看不慣白鈺庭和趙秦悅的某些做法會幫我說話。

他抬眼看過來,除了有些驚訝像是不認識我似的。

他皺著眉頭問我:「你這是怎麼了?怎麼這幅樣子?」

我縮著手腳,不自然的說:「沒事,我忘記拿鑰匙了,在張萌這里呆一會,聯系上白鈺庭就回去了。」

張萌看我倆說話驚訝的問:「你們認識?」

張久洋眉頭還沒松,他沒有回答張萌的問題,又問我:「白鈺庭聯系不上嗎?他去哪了?」

我拿起手機,沒回他的話。

因為我實在沒臉解釋,這其中的緣由還是逃不掉和趙秦悅有關系。

我撥了白鈺庭的號碼,電話在此刻竟然接通。

那邊的人話語顯然含有怒氣,大著嗓門問我:「你去哪了?怎麼不在家?你還懷著孩子,瞎跑什麼?」

「你回來了嗎?那你先別走,稍等我一下,我沒有鑰匙。」我沒理他的咆哮,心平氣和的說。

那邊顯然被我客套的說辭驚著了,半天沒動靜。

我沒給他反應,掛了電話。

我站起來,對著張久洋禮貌的微笑了下,和張萌說:「他回來了,我先走了。」

張萌站起身,不放心的拉著我的手:「你一個人行嗎?我陪你吧!」

我搖著頭說沒事,你放心,完事了給你打電話。

我沒敢看張久洋,怕他在問出我不想答的問題,告了別我就匆匆往回家趕。

9

我回到家時,白鈺庭板著臉。

我沒脫衣服,羽絨服寬松什麼都看不出來。

他上來就直接質問我:「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能不能長點記性,你怎麼沒把腦袋丟了?」

我很厭惡他此時和我說話的態度,我把頭低下,問他:「我的包呢?」

他愣了下:「你包放哪了?你問我?」

「前天下車的時候沒拿包。」

他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說:「我以為你弄丟了,那我現在下去給你找?」

「那你去吧,我有用。」

他站在原地沒動:「我前天接上趙秦悅返回時,已經封路了,想給你打電話,沒信號。」

現在解釋的這些對于我來說,通通沒用了。我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走回了臥室開始收拾東西。

我望著這個碩大的臥室,這麼多年,在這個家里,我的東西竟然只有這麼點?

我嘲笑自己,來的時候沒搞清楚狀況,走的時候也這麼倉促,不正是我和白鈺庭的感情狀態嗎?

我推出一個大的行李箱,背了個旅行包,站在門口等他回來。

他一進門看到我的裝扮愣在原地,疑惑的問我:「你這是干嘛?」

我把聲音放低,放輕:「我們失婚吧,明天星期一,上午去把證扯了。」

我從他手里拿過包,掏出鑰匙放在鞋柜上迅速走了出去,因為我發現,我此時控制不住的想騎在他身上暴打他。

我站在電梯口,感受我那絲沒有澆滅的怒火,是的,只有怒火,沒有任何其他的感情。

我的心,它自己都害怕了。它千瘡百孔,在前日,在那個尚未出世的孩子離開后,它對這段感情終究是絕望了。

我剛準備進電梯,嘭的一聲,巨大的聲響。

白鈺庭氣急敗壞的擋在電梯口,簡直可以用暴跳如雷來形容他的狀態。

他指著我說:「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錯吧?你要失婚?你?要和我?失婚?」

我冷眼看著他,看他發怒扭曲的臉。

他邊說邊用手比劃,一臉的不可置信:「就因為昨晚我去接了趙秦悅?你就要失婚?你腦子被門擠了吧?你不會忘記你此時還懷著我們的孩子吧?」

我看著他此時怒氣勃發的狀態,竟是從沒有過的反感。

他怎麼就這麼堂而皇之的享受著我的給予?

就這麼理所當然的覺得我應該忍受、應該為他著想。

甚至是他認為我這輩子不可能離開他。

我點了點頭,努力控制自己顫抖的手,努力壓抑自己噴薄的怒意。

他手握成拳,捏著的手指咯嘣響,連著臉都有些扭曲,他譏諷的問:「葉蕓雪,你都快當媽媽了,你能不能懂點事?你他麼的就不能不鬧嗎?」

我瞬間破防。

我朝著他撕心裂肺的嘶吼:「我當媽?我當你媽!你還知道我懷孕了?你知道我懷孕你把我扔在雪地里去接趙秦悅?到底誰他麼才是你老婆?你還想要孩子?孩子沒了!他不想讓你這個煞筆當他爸爸,他走了!」

白鈺庭似是沒有聽懂我說的話,他神情疑惑,嘴唇顫抖,尖著嗓子問:「沒了?怎麼沒了?去哪了?」

我抬起手,一巴掌揮過去,啪的一聲,整個手掌都麻了。

我看著他頭被我扇的偏了一下,竟然有一絲絲快感陡然升起:「怎麼沒得?那麼大的雪你就把我扔下了,你那會怎麼不擔心我肚子里的孩子?我摔了一跤等死的時候,你在哪呢?你他麼眼里就只有那個所謂的兄弟!你到底把她當兄弟還是把他當老婆?」

他震驚的看著我,眼眶通紅,淚水慢慢滑落。

他走過來一把把我拉在他懷里。整個身子都在抖,一下一下的,突然哭出了聲。

我一下子就釋懷了,冥冥之中,我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他想兩邊都抓住,他一邊享受著趙秦悅的需要來滿足自己的英雄主義(占有欲作祟),一邊享受著我給他的獨愛來彰顯自己的魅力。

我毫不猶豫的推開他,從新按了電梯。

白鈺庭淚水糊了滿臉,他拉緊我的胳膊,哀求:「對不起,蕓雪,對不起,你別走,我錯了。真的,我知道錯了。孩子我們還會有的,我以后和趙秦悅不來往了,她的電話我再也不接了。你在給我一次機會,求你了。」

我看著他的臉,很陌生,一下子沒有了之前的光環。

我把地上的包從新背上,對他說:「白鈺庭,我們結束了。」

我把他的手拍下去,在沒看他一眼,上了電梯。

10

第二天,我等到十點才看到白鈺亭的車就停在我身后不遠。

我走過去,敲窗戶。

他走下來,不敢與我對視。

「快走吧,別一會下班了,我不想拖。」

他疾步過來拉住我,摟著我的頭:「蕓雪,你在想想好不好?」

我推開他:「白鈺亭,爽快點,別讓我看不起你,我們之間再無可能。」

就這一句話,我們順利離了婚。

11

一星期后我去醫院復查,手里拿上掛號單剛準備上樓,迎面碰上張久洋,我倒是忘記了張久洋是這里的兒科醫生。

他看見我了,直直朝我走過來,話都沒說先順手拿走我手里的掛號單。

他掃了一眼抬頭問我:「你掛劉主任的婦產科干什麼?」

他又上下打量我一眼輕聲試探:「你懷孕了?」

我懷孕的事情一直都沒有大肆宣揚,白鈺亭的大學舍友更不可能知道。

我和張久洋不算熟悉,按說他不該這麼多管閑事,也許是上次見面看我狀態不好出于好心才多問一嘴。

我忍著想離開的沖動,和他解釋:「我和白鈺庭已經失婚了,我就是不舒服過來看看。」

他似乎被我良好的狀態驚著了,畢竟我以前和白鈺庭談戀愛時,吵個架我都能要死不活。

他認真的看著我:「挺好的,你值得更好的。」

聽到這句話,我多看了他一眼,我笑了下,很真誠的對他說:「謝謝你。」

12

我自己租了房子,慢慢適應一個人的生活,我再也不必猜測一個人的心思,再也不用提醒別人多關注我一點。

白鈺庭很奇怪,有時候會打來電話,估計是習慣使然,會直接問我:「你怎麼還不回家?去哪了?」

聽我這邊沒有動靜,然后他在那邊長久的沉默。

也有時候是他喝醉了酒,聲音暗啞含著委屈:「蕓雪,你回來好不好?沒有你,這個家里好空蕩,我離不開你。」

我們都明白,回不去了,他也只是不甘心而已。

那個陪伴我成長的刻骨銘心的愛戀,結束了。

13

我把上午撰寫的報道仔細審查一遍,又把明天要采訪的稿件拿出細細過了一遍。

腰又開始泛酸,我雙手抵著后背慢慢打轉揉動。

有人敲門,我走過去,打開門。

張久洋站在門外,拿著兩個巨大的袋子。

我很吃驚,他怎麼知道我在這里?

看我打開門,他笑了一下,進門就問:「有拖鞋嗎?」

我拿出拖鞋,放下問他:「你怎麼過來了?你姐告訴你我住這?」

他熟門熟路的走了進來,順手把手里的東西放在廚房說:「對,我問了她,你吃飯沒有?」

我很疑惑,回他:「沒有,你找我是有事嗎?」

他回頭往我身邊走,笑著說:「沒事不能找你嗎?」

我看了一眼他買的東西,雞、魚、紅棗、枸杞、桂圓、蓮子等食材還有新鮮的蔬菜水果。

這些東西明顯是補的食材,我更疑惑了:「你姐讓你給我買的?」

他把東西各自分類,笑了一下:「別把功往我姐身上記,我給你買的。」

他邊說邊打開冰箱門把東西往里面一樣一樣的放。

那感覺就和自己家一樣。

我站在那里,愣住了:「你怎麼知道我……。」

他似是知道我問他什麼,很自然的說:「我去問過了劉主任。」

劉主任是我掛號檢查身體的醫生。

說實話,我很感動。出了事到現在只有他們姐弟幫我。

我沒有和任何人說,家里人更沒有透露一點,因為他們年紀大了,我不想因為我的私事讓他們擔驚受怕,我想的是慢慢來吧,等我活蹦亂跳的時候他們也許就能接受了。

而張久洋只是我前夫的朋友而已。

我站在那里,現在才有機會有心思打量他。

他長著一張娃娃臉,眼睛大,瞳仁黑且亮,黑黑的短發,嘴角掛著笑。明明同齡,他卻像個孩子。

他回頭看我在看他,眨了一下眼睛,嘴角弧度擴的更大了。

他問我:「想吃什麼?我給你露一手。」

我詫異極了:「你會做飯?」

他沖我哼了一聲:「去,坐著等,看我是怎麼讓你心悅誠服的。」

我有點不放心,一直倚著廚房門框看著他。

他站在廚房里,顯得廚房都小了許多,此時已經開始在那認真的摘著菜。

我走到沙發坐了下來。

半個小時后,菜陸陸續續的都擺了上來。

我走在餐桌邊,看那三菜一湯,然后抬頭沖他豎起大拇指。

「真的,不管好不好吃,就你這時效與色澤,我都得給你滿分。「

他嘴角牽起,嘚瑟的笑:「那你估計得給我120分了。」

聽他這話,我立馬有了動力。

我滿心歡喜的坐下夾了一筷子魚,細細品了一下,味道真的是,又鮮又嫩,汁多味美。

我又迫不及待夾起荷塘小炒里的菜吃了一口,清淡爽脆,味道是真不錯。

我走過去,把他摁在椅子上:「你從哪冒出來的?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還有這絕活?快坐下吃,不能虧待大廚。」

他似是被我一系列動作弄的有些懵,身體稍稍有些僵硬,但很快恢復過來。

他淡笑一下:「你以前眼里哪里還有別人。」

我楞了一下,這話一出口,連空氣都有些尷尬。

他很快主動打破話題:「好好養好身體,別累著了,首先要學會愛自己才有能力愛別人。」

之后我們像是老朋友般,相談甚歡,很愉快的吃了晚餐。

餐后他為了照顧我,非要洗碗,我怎麼可能讓他做這些。

我把他推出去,他沒多呆,順勢告辭離開了。

14

我的生活從新走上了正軌,那心里的傷口結了痂,在慢慢愈合。

上午張萌給我發了個信息,告訴我說:「蕓雪,六醫院有個采訪你去不去?采訪對象是張久洋。」

張萌不光是我閨蜜,也是我的上司,我們一起工作了三年之久。

我回信息:「你弟?他做什麼了?新聞部要采訪他?」

張萌直接回信息:「去不去吧,不去派別人了。」

我立馬回:「去,順便請他吃個飯,感謝上次的上門慰問。」

我和攝像立刻出發,這個事件已經被報道了出來,我直接去拿當事人的獨家采訪報道。

我給他打了個電話,讓他不忙了稍等我一下,我馬上過去。

路上我已經了解了大概的事情經過。

兩歲多的小孩,在商場突發高熱,并且伴有抽搐暈厥,情況危急,張久洋剛好路過。

他抱起孩子拿手指頂住孩子牙關,以防咬傷自己。

并且讓他側臥保持呼吸通暢,五分鐘后孩子停止抽搐,十分鐘后孩子哭了起來,張久洋抱著孩子,一直等待救護車過來才離開。

網上市民拍攝的視屏已經流傳開,我心里暗自對了下采訪內容,迅速過去找他。

我記得很清楚我采訪他時他說的一句話。

他說,其實我不認為這件事值得宣揚,因為這是我能力范圍內的一件事。

可這種事情,一旦宣揚,會讓人開始計較得失,那麼這件事將會成為其他人的負擔。

我沒有和攝像一起回,我等著他下班一起去吃飯。

我坐在醫院的走廊上,偶爾能看到他的身影。

他無疑是優秀的,那種自信、囂張的有些不可一世的光芒,讓人根本無法忽視。

我剛離了婚,流了孩子,安全感盡失。

我多希望能找個像他這樣優秀的男人,來證明自己還是吸引人注意的,還是有魅力的。

想到這里,我一下清醒了。

呸,渣女。

我聽見一些小護士湊在一起議論,都是一些崇拜與仰慕的話語,當然不乏一些愛慕的。

下班之后,我說請張久洋去吃西餐。

他一路上都有些興奮。

我都有些莫名其妙,只是看著他高興,我也不由的就跟著他開心。

他真的很紳士。

上車時會拉開車門伸手擋著車門上方讓我進去。

下車時會跑過來專門為我開車門,怎麼看怎麼有種獻殷勤的感覺。

我忍不住的心猿意馬,回過神來,又馬上制止自己的胡思亂想。

吃飯的時候,他一邊吃一邊問我:「你有沒有特別喜歡的事情?」

我想了想說:「我喜歡看書,喜歡發呆。」

他笑了下:「我也喜歡看書,發呆嘛,真沒時間,有那點時間不如多睡會覺。」

我直接被逗樂了:「知道你們兒科醫生忙,但沒想到連發呆的時間都沒有。」

他笑著說:「有是有。只是真的在那里只是發呆,就感覺浪費了時間。」

他眼神落在我身上,大眼睛此時帶著笑意瞇成月牙狀,睫毛濃密纖長,還有兩條細細的臥蠶。

這眼睛,別說男人了,長在女孩身上,直接拯救一張臉。

我被他的注目禮弄的面頰發燙,伸出手捂了捂臉,我把垂下的頭髮挽在耳后。

他輕咳了一聲,坐在那,我看到他耳垂有些粉紅透了出來。

此時的氛圍,有些微妙。

飯后他送我回了家。

15

回家洗澡之后,我躺在出租屋的大床上,腦袋里浮現張久洋的俊臉。

這種感覺怎麼說呢,并不是心動了,就是突然在我最低谷的時候,注入了一絲令我愉悅與倍增信心的感覺。

我好像急需要有人能證明我還是優秀的,就在剛剛張久洋給了我這種感覺。

只是我又想了下我此時的狀況。

一個激靈,馬上清醒。

我現在錢沒錢,身形有些走樣,工作不上不下。

和白鈺庭在一起,太安逸了,磨了我的棱角。

現在我這麼需要一個男人,不過是被人打擊了,需要借助另一個人拉我走出陰影,可我不能利用他。

如果我自己足夠強大,我還需要男人嗎?不過是我自己太軟弱了。

想清楚后,我給自己當夜做了年度計劃表,準備嚴格執行。

16

上班中午休息的時候,突然看見了張久洋。

他嘴角含著笑,邁著利落的步伐走了過來,拿出一杯奶茶放在我辦工桌上。

「吃飯了嗎?」他問我。

我疑惑的看他:「你怎麼過來了?」

我拿了個椅子給他,他坐下:「來看我姐,順便看看你。」

我把奶茶拿起看了看,是我喜歡的抹茶味。

他盯著我的表情然后問:「我沒記錯吧?你是喜歡抹茶吧?」

我心里其實已經非常驚訝了,可我壓著那絲莫名的雀躍:「啊,是啊,你怎麼知道?」

他的眼睛瞇成月牙狀,勾著唇:「大學的時候吃過一次飯,你讓白鈺庭給你買抹茶味的奶茶,白鈺庭和趙秦悅打游戲顧不上,是我出去給你買的,你還記得嗎?」

他一說,我就記起了,那天我生好大的氣,那倆貨頭靠頭的玩游戲,我就讓他給我買奶茶,不想人家壓根玩的顧不上我,還是張久洋說,他也想喝奶茶順道給我買了。

我當時只顧生怨氣了,沒多想,現在被他這麼一提,就多想了。

他大學就喜歡我?

我把吸管插進去,喝了一口,瞇著眼睛舒爽的嘆了口氣:「我記得,只是沒想到你還記得。」

他眼眸極亮,剛準備說話,被我打斷了:「你說你這麼優秀的人,怎麼還是單身?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一個?」

我是笑著的,他卻沉了臉。

他盯著我看,似是笑了下:「不需要,我有喜歡的人,暫時還不準備放棄。」

我怕我是自作多情,可看他的樣式,又像是生氣了。

管不了那麼多了,我何德何能,自己幾斤幾兩還是清楚的,如果張久洋真的喜歡我,頂多算是沒得到過,還惦記著。

我收了笑臉,佯裝嗔怒:「嘿,這不是關心你嘛,行了,實在追不上就告訴我,我和你姐身邊的同事、朋友,配得上你的還是有的。」

他站了起來,突然摸了摸我的頭髮,無奈嘆氣:「行了,別說了,我都生氣了你還說,晚上等我,接你和我姐吃飯去。」

我佯裝淡定,其實熱意已經上了臉,好久沒人對我做這個動作了:「啊,好。」

下班后,張久洋過來接上張萌和我一起去吃火鍋。

我沒有化妝,感覺素著一張臉,看著多少有些不精神。我回頭和張萌發牢騷。

張久洋卻掃了我一眼,神情認真:「你不化妝顯得年齡小,很可愛。」

我忍著心里的那絲小雀躍,悄悄勾了勾唇。

無意掃了眼張萌,她笑的賊眉鼠眼的。

嚯,我這是錯過了什麼?

進店之后,張久洋和張萌去拿涼菜。

我剛坐在座位上,抬頭就看到了趙秦悅。

她捂著嘴夸張的瞪著眼睛和坐她對面的人說:「這不是葉蕓雪嗎?她這幅鬼樣子出來是想嚇死誰?」

就一個背影我都知道這是誰。

白鈺庭聽到趙秦悅的話,身影僵了一下。

他回頭看到我,神色明顯的慌亂,站起來就往我身邊走。

張久洋剛好走過來擋住了他的去路。

他笑著和白鈺庭打招呼,語氣暗含譏諷:「好久不見,你們小兩口出來吃飯啊!」

白鈺庭臉一黑,問他:「你怎麼在這?你說誰們小兩口?」

張久洋神色自然,哂笑一下:「你和小雪已經失婚了,我能說誰?」

白鈺庭突然就漲紅了臉,他臉帶怒氣:「你叫誰小雪?」

他的關注點還真奇特。

張久洋徑直坐在我對面,絲毫沒有被影響,他笑著說:「我管誰叫小雪和你有關系?」

氣氛突然就有些緊張。

趙秦悅估計不想被遺忘,主動尋求關注。

她語氣嘲諷的說:「大白,葉蕓雪能主動踹了你當然是提前找好了下家,說不定在大學時期他們就有一腿了,要不然張久洋能次次為了葉蕓雪說話?你還有什麼放不下的。」

嘿,我這個怒火,我剛準備說話,張萌走了過來。

她一手捂著嘴,另一只手還裝模作樣的扇了扇:「咦!我說怎麼一股狐媚味兒,廢那麼多話干嘛?嫌騷味太重我們換地方,你身子還沒養好咋們可傷不起。」

聽到這句話,白鈺亭愣在當場,看著我,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趙秦悅一張臉憋的通紅,一雙眼睛含著淚水,委屈的想直接撲在白鈺庭的身上哭。

她一手抬起,抹著眼淚,一手指著我對白鈺庭說:「看她,明明就是愛作妖,不就是去接了一下我嗎?就要作死失婚?看她現在那樣子,分明就是離不開男人,還故意裝作柔弱的樣子來博取前夫同情,可真夠婊的。」

我冷眼看著趙秦悅,她的一舉一動都讓我倒胃口。

在看白鈺亭,臉色通紅眼神飄忽的不敢看我。

他沒有告訴趙秦悅事實的真相,所以趙秦悅根本不可能有愧疚感,她還是不知好歹的來試探我的底線,可她不知道,我早已經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我把服務生剛倒了一杯子的水拿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走過去,「嘩」一下潑了她一臉。

趙秦悅顯然沒想到我會這麼做,她張著嘴,瞪著眼睛,水流順著頭頂潺潺流下。

我趁她沒反應過來,迅速伸出左手,抓住她頭髮用力向后扯,抬起手狠狠扇了她兩巴掌。

我想打她很久了,這口惡氣早該出了。

自我從感情里清醒之后,我發現我多了項新技能,扇巴掌,這可真特麼的爽啊。

一聲猛烈的尖叫聲勘勘從趙秦悅嘴里發出,她捂著一側臉,張牙舞爪的起身向我撲過來,張久洋瞬間閃身擋在我身前。

白鈺庭竄出來拉著趙秦悅。

我后退一步,從上向下掃她一眼:「趙秦悅,你嘴賤的毛病要是還不改,怕是不止兩個巴掌那麼簡單。現在我們涇渭分明,你卻非要給自己找存在感,口無遮攔的嘴賤找抽,你真以為世界皆你媽?還有,你放心,你覬覦已久的那口吃的,我但凡吐出去,就沒想在撿起來,我嫌惡心。」

白鈺庭僵在原地,面如土色,看我的眼睛里泛起潮霧。

張久洋一直站在我身前,笑著看我,他拉著我的胳膊,往外走,張萌沖我豎起大拇指,笑意盈盈的看我。

而我,此時像個英雄,凱旋而歸,有人給我喝彩,給我力量。

我們三個人走了出去,張久洋趁機和老闆打招呼:「事情都是那兩個人惹出來的,結賬和賠錢都找他倆。」

身后有人急促追出來,拉住了我。

白鈺亭紅著眼睛看我:「蕓雪,你以前那麼愛我,你怎麼能那樣說我?」

他低頭看張久洋的手還拉著我胳膊,又問:「你和他在一起了?」

我把他手拍下去:「和你有關系嗎?你現在不是應該看看你的青梅被我打的重不重?疼不疼?」

他嘴唇顫抖,卻還是在和我解釋:「蕓雪,我和趙秦悅這輩子都不可能的,我只當她是我兄弟。」

我哂笑一下:「別打著兄弟的口號惡心別人,況且,你們是什麼關系干我屁事?」

他焦急的解釋:「有關系,我比我想象當中更愛你。還有,我從沒有對趙秦悅動過一絲兄弟之外的情感,我不告訴她你流產,是因為我還沒來得及,我今天是來和她斷絕關系的,我們復婚,讓我在愛你一次好嗎?」

他沒看到趙秦悅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面色灰白,身體搖搖欲墜。

我簡直覺得他有大病,輕易得到的不在乎不好好守護,現在一切都已成定局,才恍然大悟,問題是,誰會站在原地等他?

張久洋用力拉開他,嗤笑一聲:「哥們兒,遲來的深情比草賤,別在傷害無辜的人了,還有人等著你呢!」

我們大步朝前邁。

帷幕落下了,誰是誰非,在于我無關。

17

我開始考記者職稱,每天抱著電腦和書本,不是在編輯稿件,就是在跑采訪,每天把自己的行程安排的滿滿的。

晚上偶爾還奮戰到天明,我很喜歡這種努力向上積極樂觀、為自己而活的感覺。

然而,我還是每天給自己留了一個小時,安排在了健身房擼鐵,每天揮汗如雨,簡直不要太爽。

我的生活上升了一個維度,天天過的特別充實,而我的其余思想覺悟,更是升級了。

現在對于我來說,愛情,有了是錦上添花,沒有才是正常的生活。

而張久洋,時時會約著和我一起吃個飯,打個網球。

時間久了,我也就能確定了,人的潛意識是不會騙人的,他的眉梢、他的神情動作、一言一行,都在訴說著喜歡我。

而我,享受那種被人愛慕的滋味,能令我心情愉悅,還能讓我更加進步。

我在一天一天的成長,自信讓我大放光彩。

18

兩個月后,實在瞞不住了,我的家人終于還是知道我失婚了,可想而知,他們有多生氣,直接上家堵白鈺庭,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事情也就過去了。

半年后,我的后半生,家里人又替我著急上了。

我真的非常無奈,怎麼勸說都無果。

我說我要考試,要升職稱,事情多的是,而且我現在自己一個人非常舒心,不需要男人。

家里人根本不聽。

好吧,我答應了一次相親。

可就那麼一次相親,我還碰見了張久洋。

張久洋的對面坐著一個女人,我只能看見一個背影。

我掃了一眼,看他溫柔的眼神落在對面,簡直不要太膩人,心里突然就酸了一下,我馬上錯開視線。

唉……我特麼的頭一次這麼羞憤,我竟然一直都是錯覺?看吧,人家已經追到了喜歡的人。

我坐在位子上,努力平復心情,可那失落和遺憾明明白白的席卷全身。

我對面的相親對象,看著也算是風流倜儻,可我總覺的他油膩。

我有意的刁難和冷漠,讓他直接打了退堂鼓。

結賬后,我更沒想著和張久洋打招呼,逃一般的離開飯店。

我收起那些其余的心思,直接去了健身房。

跑了半小時步,舉了十分鐘鐵,快岔氣了,都沒能澆滅我心里那莫名其妙的火。

為什麼?因為張久洋給了我錯覺,讓我有了莫名的自信,以為人家喜歡的是我。

就算是他剛處了一個新認識的,我也以為之前但凡我們沒明說,他也會一直等著我的。

可我忘記了,沒人會在原地等你。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家,失魂落魄的。

洗了澡,剛準備上床,門就被敲響了。

我拉開門。

門外站著張久洋,他仗著自己身高優勢,低著頭看我,勾著唇角笑得肆意張揚。

「你這臉色怎麼回事?想殺了我?」

我忍了疑惑,忍不了咬牙切齒:「你來干嘛?」

他的眼睛像天上的星星,一閃一閃,明亮璀璨。

「來和我的心上人表白,告訴她我在大學的時候就覬覦她,這麼多年過去了,就算她經歷那麼多,我照舊還是無可救藥的喜歡她。」

我艸?這麼渣?他不會以為我眼瞎吧?

我直接關門,被他用腳用力抵住了。

我忍不了了:「剛剛還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現在就過來和我表白?你當我傻?」

他不怒反笑,帶著一絲寵溺與無可奈何?

「你還真的是傻,那是張萌啊,你進門從看見我后就躲著我的視線。但凡你回頭看一眼就知道那是我姐,你走的時候我姐還叫了你名字,你卻跑的比兔子還快。」

他走近一步,低著頭戲謔的笑問:「你吃醋啊?」

我蹙起眉頭,心臟里那顆小東西,哐哐亂跳。

真想扣自己一板磚。

我惱羞成怒,退后一步:「吃你妹!」

反手就把他手揮開,關門。

他力氣大,擠了進來。

我被他扯了一把,身子撞進他懷里。

他的味道,往我鼻孔里鉆。

他的笑聲就在我耳邊,一聲一聲勾著我的魂。

噴出的熱意順著耳朵,絲絲繞繞的纏進我的心。

我此刻非常確定,我喜歡他。

一晚上的魂不守舍有了解釋,驚慌失措也有了依靠。心動真的是騙不了人。

我想要錦上添花,想要重新向愛出發。

我抬頭看他。

他黑色的眼睛幽深似譚,看一眼,便卷著我沉淪。

我們同時挨向對方,吻來的激烈,像是干柴遇上了烈火,一觸即燃。

情動時分,他是磁石我是鐵。我們被對方吸引,不由自主的迎向欲望的海浪,顛簸起伏。

一切都是那麼的迫不及待,又那麼的順其自然。

遇見了幸福,就要有勇氣抓住它。

希望所有愛情,都能敞亮展示所有人,沒有預謀、沒有傷害。

一切都不晚,一切都剛剛好。

(原標題:《久洋成情》)

本故事已由作者:久陳,授權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發布,旗下關聯賬號「深夜有情」獲得合法轉授權發布,侵權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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