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戀了樊提5年。
樊提溫柔紳士，永遠對我寵溺，保護。
可他卻從不曾說過愛我，甚至在他的婚禮上，讓我做了伴娘。
*
樂笙看著窗外的燈紅輝煌，只是她的心里沒有一絲的開心。
她愛著的男人就在她的身邊，擁抱著她，可是，她依然覺得心底是無盡的涼意。
「樂笙，我倆太像了，像得我不敢觸碰你，在我心里，你太好了，可是，我卻毀了你。」
1
樂笙是在大二那個暑假，來到了小姨上班的廣告公司的，也算是走了個后門，成了實習生。
她什麼都不懂，公司里的老油條們多是喜歡逗這個小姑娘，好早樂笙也不是開不了玩笑的人，很快，她就與同事們打成了一片。
而樊提，就同她在一個部門。
很多時候樂笙想起以前的事，會問自己，如果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她還會不會喜歡上這個男人呢？
這仿佛是一個無解的答案，這樣的事情她控制不住，就連她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樊提的，她都不知道。
那個時候她每天沒心沒肺的上下班，因為她小姨的關系，又加上她本就是來混過暑假的，在公司里的人都為著業績煩心時，她還能淡定的坐在角落里追韓劇。
而樊提，永遠都安安靜靜坐在角落里，修改著他的策劃。
樂笙剛開始不知道，還同小姨說，這個男人的強迫癥太嚴重了，哪里可能做得到完美？
然而樊提在小姨眼里并不起眼，自然不會有人知道，樊提在那時，已經有了自己的公司，還留在那里上班，不過是為了忙里偷閑罷了。
也就在樊提要走的前一個月，因為公司來了新員工，樂笙坐到了樊提的旁邊。
或許是因為樂笙身上無憂無慮的氣息太過于濃重，感染到了樊提，樂笙發覺這個悶不出聲的男人，身體里竟然住了一個幽默的靈魂。
樊提是這樣說的：「做策劃本就乏味，要是不給自己找點樂子，那我真的要悶死了。」
樂笙認為這話說得很有道理，可是：「那你為什麼不和他們一起玩呢？」
「不喜歡啊。」
樂笙不明白：「不喜歡？為什麼呢？他們人都挺好的。」
樊提搖搖頭，像一個長輩一樣摸了摸樂笙的頭，說：「公司啊，就是個大染缸，沒有誰和誰是一條心，等你長大，就懂了。」
很久以后，樂笙問過樊提，為什麼要在那樣的情況下告訴她這些，樊提只說，看著樂笙，仿佛看見了十幾歲時的自己而已。
所以，他是在保護自己呢，還是在保護曾經的他呢？
樂笙不知道，她知道的是，那一個月樊提對她的照顧，讓她對這個男人多了許多了解的同時，也開始對這個男人產生了不一樣的依賴。
而那樣的依賴，讓樂笙在樊提對她說：「畢業了，就來幫我吧。」之后，毅然決然放棄了家里替她安排好的青云之路，選擇了去到全國經濟最為發達的海市，從事廣告專業。
最初的那一年，樂笙體會到了住地下室，吃泡面到底是什麼樣的滋味。
夜深人靜時，她甚至會躲在被子里哭，可她卻從來沒有后悔過，只為了樊提的一句，幫我。
幫他……
樂笙想，若是自己沒有能力，如何幫他呢？
樂笙拼命的工作，只為了在這一行盡快做出成績，她想要再次出現在那個男人面前時，自己有同他并肩而立的資格。
哪怕，那個男人，總是不回她的消息，哪怕，那個男人，早就忘了她。
三年后，她通過小姨，得知樊提的公司正在大規模的招人，那時樂笙在海市已經小有名氣，正是事業起步的大好時候。
樂笙毫不猶豫的離開了，她想，如今的她不再是當初那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姑娘了，五年過去了，樊提怎麼樣了呢？
2
那一天，樂笙早早就起來了，十點開始的面試，她六點就準備著，樂笙想要把自己打扮得漂亮些，再漂亮些，好讓他一眼就能感受到，她的改變。
樊提自然知道樂笙回來了。
所以等樂笙一到公司樓下，便有人將她帶到了辦公室，說是樊總在等她。
樂笙在門外的時候，感覺到她的心臟就要跳出來了，等了那麼久，就為了這一刻，樂笙如何不緊張？
不過，樂笙還是很平靜的開了門，至少，別人看來，是這樣的。
辦公室里，不止有樊提，還有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人，那個女人很自然的坐在沙發上，她正拿著手機，也不知道在看什麼，聽見門口的動靜，她抬頭看了一樣。
是她啊。
樂笙知道這個女人，她是樊提的女朋友，從樊提一無所有時就跟著他的女朋友，那個姐姐，五年前，樂笙見過。
「樂笙來了，快過來坐。」
樊提的聲音將樂笙的思緒又拉了回來，樂笙頓了一下，對著那個姐姐笑了笑，然后很是鎮定的說：「你這里不是缺人嗎？你看我，怎麼樣？」
然后，樂笙進了樊提的公司。
這個公司比起在海市的公司，真的小了很多，以至于由于許多事程序太過于簡單，樂笙好長一段時間適應不過來。
不過她的能力，樊提看在眼里，有時一起吃飯，樊提會說：「小姑娘真的長大了，辦起事來雷厲風行的，看來，我還真的撿到寶了。」
樂笙其實很想說，不是撿到的，是為了來到這里，她努力了五年，從他說那句幫他開始，在學校里，便打定了注意。
只是樂笙不能說，因為她不會和他單獨吃飯，他們之間，永遠還有別的總監，經理，或者，那個姐姐。
很快，樊提為了樂笙，做出了人事調動，樂笙成了公司的策劃總監，手底下管著的，都是年齡比她大的。
自然，會有人不服樂笙，可是沒辦法，樂笙業務能力強，策劃做得又好，又是一個軟硬不吃的主，偏偏樊總什麼都聽她的，久而久之，下面的人，也就不敢說什麼了。
不過也有人會借著機會問她：「樂總監，我怎麼想，都想不通，你一個名牌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在海市做得好好的，干嘛回來這種小地方，和我們這樣的人搶飯碗呢？」
為什麼？
為了樊提啊。
樂笙笑了笑，說：「我啊，戀家情結太重了，海市的東西不好吃，不帶勁啊。」
樊提的公司，在樂笙來后的第六個月，簽下了一個大單，而甲方，正是樊提在海市積累下來的客戶。
這下，公司里所有的閑言碎語真的沒有了。
這單的利潤，是公司成立到現在沒有過的，而這一切，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樂笙帶來的。
那幾個月，樂笙每天都加班到凌晨兩三點，又早早的來到公司上班，真是應了那句，用最貴的護膚品，熬最晚的夜。
看在總監都如此拼命的份上，下面的員工們，也就只能跟著熬更守夜了。
雖然辛苦，成果還是很可觀的。
當得到甲方滿意的答復時，樂笙緊繃著的心，終于放下了。
這一次，她才算真的向樊提證明了自己。
慶功宴上，饒是很能喝的人樂笙，也沒能挨住一杯又一杯的酒，在散場后，她暈暈乎乎的坐在樊提的車上，愣愣的看著車窗發呆。
「看什麼呢？」樊提問她。
樂笙嘟著嘴，轉過臉看他，然后突然傻笑起來，說：「你好久沒送我回過家了。」
是的，當初實習的最后一個月，在樂笙同樊提熟了后，才知道兩人竟是同路的，于是每天下班，樊提都會順路將樂笙送回家去。
這一晃那麼多年過去，樊提早就將那幾萬的車換成了奔馳，而樂笙也不再是那個聽著英語在車上手舞足蹈跟著比劃的小姑娘了。
就像今天，透過反射鏡，樂笙迷迷糊糊的看著鏡子里那張精致的臉蛋，哪怕是喝醉了，那妝容也是分毫不差的。
「那我送你回家吧。」
樂笙搖搖頭：「不要，我們去河邊吧，散散酒氣……我怕回家，嚇壞我的小王子。」
小王子是樂笙養的貓，是一只背上有塊胡蝶花紋的美短。
3
那個晚上的記憶，被樂笙終止在這里，過后的一切，她都不記得了，只知道第二天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了，而她，只是脫了外衣，睡在了自己的床上，她的小王子，也正沐浴著陽光，懶洋洋的趴在她的邊上。
她下意識拿出手機，便看見了樊提的留言：「休息幾天吧，這一陣辛苦你了。」
樂笙有些失落，緊接著，下一句是：「你的小王子太兇了，嚇得我把你放床上就跑了。」
樂笙又忍不住笑了，她伸出手摸了摸小王子的頭，那毛茸茸的感覺讓樂笙心里暖暖的：「你怎麼兇他了？你不認識他吧，他啊，就是我和你說的那個傻子啊……是不是，很帥啊。」
是的，樊提其實長得很帥，個子又高，戴著個眼鏡，看著干干凈凈的，像個陌上公子一樣。
只是樂笙總覺得有個詞，更適合他，斯文敗類。
樂笙想，也確實該給自己放個假了。
于是，她便買了去大理的機票，沒幾天的休息，樂笙也不敢走遠了。
可是，就在那幾天，她收到了樊提要結婚的消息。
樂笙又是高興，又是不高興。
高興的是她所看重的那段感情終于有了它該有的結果，不高興的是那個她藏在心底偷偷喜歡著的男人終究是別人的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讓這兩種感情在心底平衡的，以至于再見到那個姐姐時，她很自然的喊出了嫂子兩個字。
樂笙是真喜歡這個姐姐的，羨慕，卻不嫉妒。
樊提曾經同樂笙說過，他的這個女朋友，同他在一起已經很多年了，久到兩人早已沒有了當初的激情，卻也離不開彼此。
「那為什麼不結婚呢？」
樊提是這樣說的：「結婚是個未知數，我還什麼都沒有，給不了她好的生活，而且，我有些害怕，結了婚會是什麼樣的呢？不過我要是結婚，新娘子一定是她。」
樊提可能不知道，當時他這樣說的時候，眼里滿是愛。
樂笙總是想，她希望很多年后，她的丈夫對別人提起她時，也能是這樣的眼神。
只是樂笙太花心了，又或者，她心里有一個人，就總不能再放下另外一個人，總是不能付出真心，以至于那麼多年，樂笙男朋友不斷，卻從沒有長久過。
那天是個陽光明媚的好天氣，樂笙作為伴娘，陪在那個姐姐身邊，從接親開始，到最后敬酒，樂笙覺得比趕了三天策劃還累。
好在還是有些回報的，新娘子手上的捧花，被直接給了樂笙，當時燈光打在她身上時，她還是笑著說：「哎呀，得先找到男朋友才行啊。」
不過樂笙那時不太明白，她同那個姐姐不算太熟，為何伴娘這樣的事情，會找上她。
後來她懂了，她以為被自己藏得很深的感情，其實早就被別人看透了，以至于用這樣的方式，警告她，她卻渾然不知。
那一天，是她眼看著兩人走過紅毯，而最讓人諷刺的是，她就跟在后面，見證了他倆那矢志不渝的愛情。
又是因為那筆大單，公司的生意越來越大，不知不覺中，策劃部被分成了三個部門，而樂笙也從策劃總監成了總經理。
這樣，又過了兩年，樊提在這兩年中，做了父親，得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兒子，而樂笙，也是一個又一個的男朋友換著，那束捧花，放在書架上，早已被時間磨得只剩下孤零零的包裝紙，上面積滿了灰塵。
就在大家都覺得事情在往好的方面發展時，意外總是悄然而至。
4
而這個意外，依然是來自于樂笙。
當初樂笙在海市交往過一個大公司老闆的兒子，叫做李洋。只是兩人不過都是玩玩而已，依照樂笙的性格，不過半年，便分手了。
后面那公子哥也是來找過樂笙很多次，樂笙這樣的人，從來不會回頭，更何況他倆之間談不上多少感情，自然而然，樂笙從未想過，這個男人會為了她，千里迢迢來到這不起眼的小城市。
仿佛一部八點檔的狗血劇，樊提的公司很快便遭受到了重創，現金流出現了斷裂，隨即，李洋的公司，便開始了收購計劃。樂笙知道是為什麼，卻不敢相信這樣的事。會被自己碰到。
她忍不住在李洋來到公司找她時，對他爆了粗口：「你他媽的以為自己在拍電視劇！」
李洋只是擺擺手，一臉的壞笑：「樂笙，商場如戰場，不用我教你，你怪不得我。」
很快，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公司的劫難是因為樂笙，他們忘記了當初樂笙是怎樣靠著自己的關系網給這個公司帶來的利益，而是集結在一起，希望樂笙給他們一個交代。
交代？交代什麼？
那個公子哥仗著自己家大業大，讓樂笙抽出時間陪他玩一個月，一個月后，便放過樊提。
樂笙只當做不知道，依然照常上下班，雖然面上大家都不會說什麼，不過樂笙轉過身，便能聽見她們嘰嘰喳喳的議論。
「人家漂亮啊，看看那些有錢人，開個分公司來堵她，你們做得到？」
「切，狐貍精一個，都怪她，不然我們公司會過得這麼難？」
「得了吧，人家手段高明著呢，你看看樊總多偏心她，到現在也不給個答復，鬼知道他倆什麼關系。」
聽到這里，樂笙終于忍不住了，她推開了廁所的門，對著那些長舌婦一樣的女人說：「不看電視的？不知道隔墻有耳？還有，你們很閑是不是，有空在這里七嘴八舌的議論總經理？」
那兩個小員工雖然很是不服，到底也顧及樂笙的身份，灰溜溜的走了，可是樂笙只覺得腦袋疼，她不知道，要怎麼去解決這件事。
她想去找樊提商量商量，卻在要走到辦公室門口時，收到了樊提妻子的電話。
5
「你走吧。」
咖啡廳里，樊太太一點拖泥帶水都沒有，很是直接的開場白，樂笙卻笑了：「嫂子，你在說什麼呢？走？去哪兒？」
樊太太冷笑一聲：「哼，嫂子？我當不起你一句嫂子，你做過什麼事，自己心里不清楚嗎？」
這一句話，讓樂笙憋了很久的氣，終于爆發了，只是她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咆哮，而是很淡定的端著杯子喝了口咖啡，說：「那我真的想知道，我做了什麼呢？」
倒是樊太太忍不住了，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身體向前傾了些，道：「還要我說嗎？你為何在海市待得好好的，要回來，你對著樊提有什麼樣的心思，你真以為旁人不知道？」
「不知道？你怎麼會不知道呢？你不是把捧花都給我了嗎？那我告訴你，知道了又如何呢？你看，我還什麼都沒做呢，你就這樣氣急敗壞的找到我，看樣子，你的樊先生，讓你很不放心啊，那要是我真的做什麼的話……」
說著說著，樂笙眼見著從來都是溫柔似水的樊太太變了臉色，可是樂笙心里并不開心，只是她那樣冤枉她，哪里是真的只是為了樊提？
「樊太太，你怕是找錯人了，或許我對樊提有著什麼別的心思，可是不用我說吧，你丈夫身邊的女人，一個又一個，倒是唯獨我，從沒有做過什麼。
我說難聽點，憑樊提，怕是要再過十年，才能讓你過上現在的生活，你不就是怕因為我壞了你以后得好日子嘛，你放心好了，本就是我帶來的東西，帶走了，你也不過是回到從前。」
樂笙從來不屑于去撕破一個人的面具，她可以在知道自己為何成為伴娘后若無其事，卻受不了這個日夜陪在樊提身邊的女人，對著樊提，有別的心思。
不等樊太太開口，樂笙說：「我喜歡那個樊提愛著的女人，而那個女人，似乎不是你了。」
樂笙在回家的路上，想起以前樊提對她說過，希望歲月不要將她身上的純真磨去，最后變得面目全非。
她很努力的做著，可是現在她突然覺得自己很無力，無力去抵抗時間帶給她的變化。
現在回頭看，其實她早就變得善于偽裝，臉上掛著的，總是虛情假意的笑容。
而那個對著樂笙說這話的人，卻是早已變得面目全非了。
樂笙終究還是約了樊提，只是將他約在了酒店，那個晚上，樂笙穿著睡衣替樊提開的門。
事后，樂笙問樊提，希不希望自己答應李洋的要求。
樊提沒回答這個問題，只是說著其他的：「以前見你第一眼，我就覺得，這個小姑娘真漂亮，後來和你熟了，又覺得你就像一個小瘋子，可是那麼瘋的年紀，我曾經也有過。」
「然后呢？」
「我想保護你啊，結果保護得，我自己的心卻不見了，我不敢去面對你，你走的那幾年，我是真的想你，卻也不能去找你。」
「那我就來找你。」
「你來找我？可是，我也不是那時的我了。」
樂笙知道的，他早就變了。
從樂笙回來的那一刻，當樊提意識到樂笙能力的那一刻，樊提就想要抓住樂笙，他用了最不對的方法，他利用了樂笙對他的感情。
可是樊提成功了，到現在，樂笙也放不開手了。
「我不愿意讓你用這樣的方式保住我的公司，只是這樣的話，我也不會說。」
樂笙離開酒店之前，特意給樊太太打了個電話，在房門口，樊太太怒氣沖天的罵著樂笙賤人，一個巴掌便落在了樂笙臉上。
樂笙笑了一下，這是她活該受的，只是，從今天起，他們夫妻之間，怕是也少不了那層隔閡了。
她也沒想到，終究她選擇成全樊提，他希望她做，卻說不出口的事，樂笙就要去做了。
可是，好不甘心啊，所以，樂笙選擇報復這對夫妻，這對道貌岸然的夫妻。
李洋也是個說到做到的人，一個月后，他立刻停止了對樊提公司的收購，這件事，就當在這個了結，只是李洋回海市之前，對樊提說：「我以前一直很好奇樂笙心里的人到底是什麼樣的，她竟然敢一點都不將我放在心上……現在看來，是人都有眼瞎的時候啊。」
6
樂笙就要滿三十了，過去的十年里，她似乎一直為了一個不屬于她的男人奔波著，只是，值得嗎？
樂笙總是問自己，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她還會喜歡上他嗎？
樂笙本以為這個答案是無解的，可是卻在那個晚上，她知道了自己應該如何解答這個問題。
是她，在心里給那份感情建起一座圍城，卻忘記給自己，留一個可以出來的門，如今，她算不算砸墻逃出來呢？
沒關系了，樂笙真的覺得沒關系了，以至于現在提起樊瑜，樂笙不過淡淡一笑，那是她的青春，無論是好是壞，終究是她自己一個人的。
她唯一慶幸的是，她終究沒有變成同他一樣的人罷了。
（原標題：《圍城》）
本故事已由作者： 德合，授權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發布，旗下關聯賬號「深夜有情」獲得合法轉授權發布，侵權必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