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搜索

搜索站內資源

故事:為幫弟弟湊彩禮,親媽把剛滿18歲的我賣給了真太監

Ashin 2023/02/10


母親明知那個太監喜好在床榻上折磨和作賤女人,卻還是將我賣給了他。

于是,在坐上花轎當天,我逃了……

1

今年年景不好,老天爺只是象征性地甩了幾滴雨,莊稼的收成不及往年的一成,佃戶發了愁,地主戚萬貴倒是很開心,因為他終于有機會帶走秋兒了。

秋兒是自家佃戶根生的媳婦兒,生得膚白貌美,嬌小纖細,而根生這后生樣貌上就有點差強人意,半邊疤臉紅里泛白,另外一半正常臉因為常年務農曬得黝黑,加上粗重的眉毛和厚重的嘴唇,整體看起來有些猙獰。

其實原本根生不長這樣,小時候還是個挺清秀的孩子,因為淘氣,不小心碰翻了他娘灶台上放著的滾水才會如此。

正因為這樣,村里包括村外都沒有姑娘嫁給他,愁得根生娘總是抹著眼淚說老劉家(根生姓劉)要絕戶,以后自己死了,都沒臉見劉家的列祖列宗。

沒想到天上掉下個大姑娘,不嫌棄根生的長相,和他踏踏實實過日子,還給他生了個大胖小子,人們都說是根生上輩子燒了高香。

戚萬貴搖搖頭,吧咂下了嘴,嘀咕著:「要是那小娘們兒當初暈倒在自家門口就好了,說不定現在都是自己的五姨太了。」

秋兒是根生娘撿回來的,那是一個冬天,天氣晴朗,日頭正好,根生他娘在院子曬被子,聽得外面「咕咚」一聲,打開門就看見一個瘦的跟麻桿一樣的姑娘倒在門口不遠處,面色清白,嘴唇都快沒有血色了。

她把姑娘拖到家里,喂了一碗熱乎乎的玉米糊糊。

自此后,姑娘就住在了她家,後來又嫁給了根生。

秋兒說自己家鄉發生了旱災,又趕上打仗,家鄉沒法生存,她一家出來逃荒,沿途北上,爹娘弟妹都死在了路上,只剩她一個人,幸好到了根生家,要不然真不知道以后怎麼辦。

和根生結婚后,秋兒和婆婆去戚萬貴家接些縫補漿洗的活兒補貼家用,每次結算,戚萬貴都要親自給婆媳倆月錢,他會刻意多給幾個子兒,捏著銅板放在秋兒的手心,秋兒手心的溫度讓他的心跳忍不住快好幾下。

婆媳倆稱贊他是好人,他偷看秋兒,發覺她臉上的笑容如同花兒一樣綻開。

「真是個美人胚子」他多次感嘆,又想起自己的正妻和四房姨太太,覺得他們和秋兒比,好像禿尾巴雞一般,庸俗且難看。

「跟著這疤臉后生多委屈,還不如跟著我吃香喝辣!」

戚萬貴狠狠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還用腳碾幾下。

2

管家推開根生家門的時候,根生一家四口正圍坐在桌前愁眉苦臉。

管家背后的戚萬貴看著緊皺眉頭的秋兒,心里尋思:「美人就是美人,發愁也這麼好看。」

根生娘趕緊笑著站起,讓管家和戚萬貴他們坐下。

管家擺手說不用,戚萬貴身后壯實的家丁把條窄窄的條凳放在門口,戚萬貴斜跨

坐在上面,一口一口喝著手中小茶壺里的香茶,時不時朝著根生一家瞥上一眼。

「戚老爺,再寬限些日子吧,今年的收成咋樣你也知道。」根生娘央求著。

「按理說寬限是應該的,可是我上次已經寬限過了,如果再次給你老劉家開了先例,其他佃戶怕是都會如此,大家都收成不好,可是今年地主老戚家也沒余糧啊。」戚萬貴說的慢條斯理,但字字仿佛千斤一般壓在根生一家心上。

雙方沉默了良久沒說話,戚萬貴嘆了口氣說:「這事兒也不是沒辦法......」

「不行!」根生站起來斷然拒絕,寬厚的身板擋住了戚萬貴不斷在秋兒身上逡巡的視線。

他知道戚萬貴說的方法是什麼,就是讓秋兒去做他的典妻還債。

在他們這兒,典妻有兩種:一種是男方把自己的媳婦典當給其他男人,對方會付給男方一筆錢,媳婦跟著對方生活,直到給對方生下兒子才可以回家;

另一種就是男方因為欠債將媳婦典當給有錢人做幾年小妾,時間到了就回來,如果媳婦受寵或者不愿回來,雙方再協商。

戚萬貴對秋兒的心思都寫在臉上了,他能不明白麼?

氣氛陷入僵持,戚萬貴暗罵根生這小子太倔,腦子不懂得轉彎。隨機又一想,自己的媳婦要是這麼漂亮,也一定像祖宗一樣供著,圈在懷里不撒手。

根生對媳婦好是出了名的,日常連重活都舍不得讓秋兒干,每次從城里回來,都會給秋兒帶東西,比如雪花膏,耳墜子,還有時興的布料,有一次他居然帶了件刺繡的旗袍回來。

秋兒本就長得不差,稍稍一打扮,更是出眾,村里的漢子都愿意多看幾眼,那身段兒,那風韻,說其他女人庸脂俗粉都是高抬了她們。

有些嫉妒秋兒的婆娘背地里和根生說他就是太嬌慣秋兒,打倒的媳婦揉到的面,媳婦就該好好管教。根生卻憨憨地回答女人就是男人的臉,媳婦漂亮他面上有光,讓一大群已婚的婆娘后悔當初沒嫁給根生。

眼看戚萬貴就要伸手帶走秋兒,根生娘從腕間褪下了戴了一輩子的銀鐲子遞給他,那是根生爹送的,根生娘戴了幾十年。

戚萬貴接過鐲子憤憤不平地離開,暗罵道:「走著瞧!」,管家一溜小跑跟上,一臉賊像地和他嘀咕著什麼。

3

三個月后,戚萬貴和管家再次踏入根生家,和上次不同是,這次沒有根生,只有秋兒和她兒子還有她婆婆。

根生一個月前去城里賣筐的時候被軍閥抓去了做壯丁,再也沒回來。

除了種地,根生家日常還會砍柳條編筐賣了補貼家用,今年收成不好,編筐賣筐成了主業,尤其是三個月前戚萬貴收租之后,家里的日子更難過了,更生賣筐賣的更勤了。

這些日子不太平,軍閥混戰,總是抓壯丁充軍,每次去賣筐,秋兒都叮囑根生早去早回,機靈著點,看見穿軍裝帶大蓋帽的就躲遠遠的,根生讓她放心,最后一次,他還堅定地說自家筐子好,一定賣個好價錢,許諾兒子回來給他帶麥芽糖,也許諾秋兒會帶五福齋的糕點回來。

可是那次回來的只要村里同行的小四,小四說那些當兵的速度太快,直接把根生哥摁住,他也差點被抓住。

婆媳二人對戚萬貴皆是一張冷臉,說租子都交過了,他還來干什麼。

戚萬貴也不惱,笑瞇瞇地看了眼管家,管家會意,從袖口抽出張折疊成四方的黃紙遞給婆媳倆,秋兒展開,發現是張借據,借款人正是根生。

一看字據上的時間,秋兒似乎明白了什麼,那段時間她家米缸見了底,根生賣筐的生意不好,一家老小餓了兩天,兒子餓的哇哇哭。

後來根生挑著筐子出去,就帶回了大米白面,還有二斤豬肉,說是遇到了大主顧,不僅買了筐子,還覺得筐子好,多賞了錢,原來根本不是這樣......

她捂住胸口,那里好像有什麼東西卡住了,硌得手生疼。

管家在一旁催促著如何還債,婆婆抱著孩子不知所措,只是哀求,秋兒也待在原地沒有辦法。

「我們老爺上次說的辦法也是辦法。」管家對著秋兒笑得意味深長。

看著二人無恥的嘴臉,秋兒猛然拿起針線筐的剪刀對準了脖子,讓戚萬貴和管家往后退。

「再逼我,我就死給你們看。」

二人嚇住,忙勸她有話好好說。

就這樣僵持了許久,從外面跑來一個戚家的小廝,對著戚萬貴耳語了幾句,戚萬貴瞬間樂了,對著秋兒說了三個字:「白老爺!」

秋兒手里的剪刀瞬間掉到了地上,面色哀戚地望了眼婆婆和兒子。

第二日一大早,嗩吶吹吹打打地接走一身紅衣的秋兒,秋兒的婆婆則是背著個補丁包袱抹著把老淚背著孫子離開。

村里人一路上對著花轎指指點點,謾罵著老劉家家門不幸,說這撿來的媳婦就是白眼狼,根本養不熟,不管根生對她多好,不過就是個嫌貧愛富的人。

4

戚萬貴如愿以償地納到了貌美如花的五姨太,但卻不怎麼開心,因為秋兒那小娘們兒兒烈性,一下都還沒讓他碰過。

管家私下說要不找幾個壯漢捆了,堵了嘴,扔床上辦事;再或者灌上一碗迷魂藥,她睡著了就把她辦了,女人嗎,那事兒做完了也就好了。

戚萬貴搖了搖頭,秋兒這樣的女人他是頭一次見,跟他遇到的所有女人都不同,看似柔弱,實則性格剛強,和那寒風中的玫瑰一樣,漂亮又倔強。

他希望他能徹底征服她,讓她像其他女人一樣,盼望著他的青睞,而不是霸王硬上弓,這樣才有成就感。

他變著花樣討秋兒的歡心,好吃的好喝的、金銀首飾、綾羅綢緞不斷往秋兒屋子里搬,但秋兒依舊是一副冷臉相對,把東西扔出來讓他滾出去。

再一次被秋兒攆出去后,戚萬貴悻悻地往回走,管家說李軍長來了,正再正廳候著,他連忙拾掇了下衣服,朝正廳的方向走。

李軍長是一個軍閥的小頭目,手底下也有個兩三千兵。

軍閥們為了打仗的時候多拿些錢糧,會和當地的地主老財打好關系,地主老財為求平安,也不敢怠慢他們,自然是破財免災。

這錢當然也不是白拿,軍閥很多時候也會成為地主老財的保護傘。

接待完李軍長,戚萬貴眉頭皺得更深,這家伙不僅嘲笑自己沒有男子漢氣概降伏不了一個娘們兒,還從他手里順走500塊大洋,當兵的真他媽和土匪的德行差不多。

不過又想起李軍長和他說的一些話,他又有些開心,不由得哼起了小調。

剛跨出一個園子,就遇到了低頭匆匆行走的小紅,這小丫頭是秋兒身邊的丫鬟,今年剛從人伢子手里買來入府,平時毛手毛腳的,不過秋兒對待下人不錯,她也沒受到什麼懲罰。

她走得急,都沒看到他,直接和他撞了個滿懷。

「著急忙慌地干什麼,沒有一點規矩!」戚萬貴忍不住呵斥道。

小丫頭被嚇一跳,趕緊退到一旁,結結巴巴地說:「老......老爺,五姨太說今天特別想吃芙蓉糕,讓我快點買,所以......所以才沖撞了你。」

「你回去安心伺候五姨太吧,岳豐樓的芙蓉糕最是有名,一會兒我親自送過去。」

「噯!好的,老爺你就是心疼我們姨太太。」

小紅一溜煙跑了,戚萬貴趕緊差人備馬車,他要親自去岳豐樓。

秋兒愛吃芙蓉糕他是知道的,原來根生去城里,總會帶一包回來,可是他帶的都是幾個銅板就能買一堆的,那算什麼東西,入口粗得能把舌頭上的皮帶起來。

他也送過秋兒很多芙蓉糕,各種各樣的,但秋兒一口沒吃,說是沒胃口。

這次她想吃了送過去,或許她會對自己的態度有所改觀吧。

不是有句老話說得好嗎: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5

戚萬貴去送芙蓉糕的時候已經是掌燈時分,遠遠就看見秋兒的房內燭火搖曳,桌上擺了好幾盤菜,她坐在桌邊,一口未動。

她的衣服是新換的,臉上的胭脂微微泛紅,頭上戴著他送的珠翠,像是刻意打扮過了,雖說臉上還是沒什麼笑容,但比從前冷冰冰的好多了。

戚萬貴莫名涌起一種守得云開見月明的感覺,或許小紅和她說了他去岳豐樓為她買芙蓉糕,所以她有一點點感動,又想起他以前的好,開始接納他。

想到這里,他加快了步伐。

小紅先看見他,笑著把他迎進來,然后轉身關了房門,只剩下他和秋兒二人。

他坐在主位上,看著立在一旁的秋兒,先是把芙蓉糕放在桌上,又拉著秋兒坐在他跟前。

秋兒沒有拒絕,而是伸手拿過桌上的酒壺,低眉順眼地斟滿兩杯酒,一杯遞給他,一杯自己擎著。

他接了,觸碰到秋兒冰涼柔軟的指腹,內心像從前給她付月錢碰到她的手心那般狂跳起來。

"我從小紅那兒知道老爺特意為我去買芙蓉糕了,謝謝老爺,秋兒從前不懂事,還望老爺海涵,這一杯酒水,算是給老爺賠禮道歉吧。"

這句話輕輕軟軟,聽得他身上酥酥麻麻,他剛才的想法果然沒錯,秋兒開始接納他了,不然的話,早讓他滾蛋了。

秋兒看他不喝,仰頭把酒喝完,對著他亮了杯底,他這才反應過來,一口干了杯中酒。

看他喝完,秋兒手中的杯子驀然墜地,碎成渣子,她面無表情的臉開始露出笑容,是那種陰慘慘的笑,笑得滲人。

戚萬貴感覺不對,想離開,卻發覺胸口悶疼,喉頭腥甜,一口黑血就噴了出來。

「你在酒里下了毒?」他臉上的肌肉抽搐著。

秋兒不說話,嘴角淌出的黑血打濕了前襟。

他推翻了桌子想要喊人,卻看見秋兒迅速從袖筒里抽出把略微泛黃的銀色發簪直接沒入他的胸口......

戚萬貴就這樣倒了下去,死不瞑目。

秋兒拔出那帶血的簪子,用手絹一寸寸抹干凈,仔細撫摸著上面古樸的紋路。

這簪子是根生在新婚那晚送給她的,說是他娘給他的,要他送給心愛的姑娘。

她一直貼身帶著,日日細看撫摸。

今天卻發現不見了,她到處找尋,想起前一天去花園里散心過,想是落在那里,一去發現果然在。

她捧著簪子往回走,走過正廳后門,卻聽到一個驚天的秘密:錢是戚萬貴故意以無息方式借給根生的,然后戚萬貴故意讓李軍長抓了根生做壯丁,并且把根生編入了敢死隊,前些天李軍長的隊伍在隔壁城市和其他派系戰斗,敢死隊先上,根本不可能活著。

秋兒的心沉了下去,最后的一絲希望也失去,她決定拉著戚萬貴一起下地獄。

6

胸口開始發疼,口中吐出的黑血越來越多,秋兒感覺力量逐漸流失。

她用盡最后的力氣將燭台扔到床上,火苗順著窗幔瞬間大漲。

外面已經有了嘈雜的人聲,屋內的溫度熱得人喘氣都費勁。

烈火熊熊下,秋兒的后背因為火焰的炙烤,開始傳來尖銳的疼痛,她的后背上有幾道長短疤痕蜿蜒,有的周圍甚至裹著一圈青紫,看起來有些可怖。

新婚那天,根生問過她這傷是怎麼來的,她說是逃荒時落下的,一次是因為太餓了,忍不住拿了包子鋪老闆的包子邊吃邊跑,被老闆追住用棍子打的;還有一次是在路上不小心從一個高土坡上摔了下來,被樹枝和石子劃的。

根生信以為真,行房的時候動作很輕,撫摸在她后背上的手都是顫抖的。

其實她騙了根生,這疤根本不是她所說的那樣留下的,而是她父母打的。

她出生在一個偏遠的小村子里,兄弟姐妹眾多。

在那里極度重男輕女,女孩子生下來,命運基本就是干活、嫁人、生孩子、干活,一輩子勞碌,男人就是她們的天。

做為家里的長女,秋兒有記憶來就沒閑著的時候,不是帶弟弟妹妹,就是做飯喂豬,做不好還要被爹媽訓斥抽打。

有一次她帶著小弟不小心摔倒,小弟頭上磕了個大包,他爹二話不說,拿起草垛上的樹枝劈頭蓋臉地招呼她,從村頭打到村尾,童臂粗的樹枝都被硬生生打斷,她身上被打得青紫,有的地方打被爛流血,落下了傷疤。

等她十八歲的時候,父母就直接把她許給了村里的富戶白老爺。

這白老爺從前本是皇宮里的太監,後來大清亡了,皇帝沒了,這白老爺就帶著自己攢下的家當逃了回來,搖身一變成為村里的富戶。

可能因為和男人比少了些什麼,加上多年伺候人壓抑久了,白老爺有的喜好就是折磨和作賤女人,每天晚上都會從他府里傳來女人的慘叫聲,從他府里抬出的女人都被折磨得很慘,血淋淋的,皮肉翻卷開來。

哪怕是好一點點的人家,都不會把女兒送到白老爺府里,秋兒的家人不一樣,只是為了用她給她弟弟換個彩禮錢,至于死活,他們才不管。

秋兒不甘心,于是在娶親的路上逃了出來,一路北上,最終被根生家收留。

本以為脫離了苦海,以后可以安安穩穩過日子,沒想到卻遇到戚萬貴,且他查到了白老爺。

白老爺是個狠角色,對人對事錙銖必較,她作為新娘逃跑自然是惹怒了他,她的父母家人都被白老爺折磨得很慘,但如果找到了她,白老爺會對她和她的兒子如何?

所以她做了戚萬貴的典妻,她本想著嫁到戚家那天尋死,戚萬貴早派人遞了話給她:說他派人跟蹤著兒子和婆婆,如果她敢做什麼,就把她兒子的行蹤透漏給白老爺。何況他給了她那麼多大洋,也免了根生的宅,總不能娶回去個死人。

她做典妻免了根生的債,又和戚萬貴要了50大洋給與婆婆和兒子,讓他們快走。

婆婆臨走前,她告訴婆婆自己的身世,婆婆和她抱頭痛哭,說她命苦。

她一直隱忍不發,就是希望兒子和婆婆平安,可是不久前偷聽到送菜的大姐說兒子和婆婆在路上遇到了馬匪,那馬匪兇悍,二人肯定是活不成了。

她心如死灰,想著如何結果了自己,反正已經毫無威脅,卻意外又得知根生的消息,所以,她絕不會放過戚萬貴,是他,毀了他們一家人!

火勢越來越大,她聞到了頭髮燒焦的味道,眼前的一切都被火焰鍍上一層紅色,那顏色真的很喜慶,好像他和根生結婚那天的婚房。

她仿佛看到根生站在面前,對著她伸手,說:「秋兒,跟我走。」

她也把手伸過去,緊緊地拉著.....

閉上眼,黑暗鋪天蓋地而來,她想起根生那晚說的話,雖然簡單,卻讓她忍不住落下熱淚:

「你放心,我一定會對你好的,再不會讓你挨餓受凍,受別人的欺負,入了我家的門,你就是我的女人了,我永遠會護著你。」

7

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一瘸一拐地走在路上,時間太久了,如今家鄉早就物是人非。

他正是被李軍長編入敢死隊的根生,那場戰斗中,他從死人堆里爬了出來,腿上落了傷,留下了永久的毛病。

他隱姓埋名、小心翼翼地活著,生怕被人發現,因為他沒有回歸隊伍,這種情況屬于逃兵,被知道的話,會被軍隊的人槍斃的。

他在不同的地方輾轉流離多年,居然奇跡般地遇到自己的老娘和兒子,他們在路上乞討,身上臟臭不堪。

當初離家后,路上遇到了馬匪,根生娘把身上所有的錢給了馬匪,只求活命,或許那日馬匪心情好,看到他們一老一小,居然沒下殺手,還給他們留下兩塊大洋讓他們離開。

根生娘把根生了離開后的事情全部告訴了他,包括秋兒的身世,根生心里難受,覺得世道已經太平了,決定帶著老娘和兒子回到家鄉生活。

到家后,他直奔戚萬貴家,卻發現大門敞開,空無一人,還有一間院子遍布燒焦的痕跡。

恰巧有一個老鄉經過,他問這里發生了什麼事,老鄉說典妻五姨太在一個晚上放火燒死了自己的戚老爺,戚家無主,正房和幾個姨太太爭奪家產,陷入內訌,後來就敗落了,所有人都離開了。

根生心頭髮酸發緊,他一步步踏入那間燒焦的院子,左右環顧,慢慢行走。

突然,他覺得有些硌腳,抬起鞋子,發現土里有一絲絲閃亮。

他蹲身拂去那絲閃亮上面的泥土,輕輕一用力,便將東西拔出,他一眼就認出來,那是只銀簪,是他送給秋兒的銀簪,上面帶著層灰蒙蒙的顏色。

他和秋兒辦事兒那天,所有人離開后,他雙手顫抖地掀開秋兒的紅蓋頭,熠熠紅燭下,秋兒美的像從畫中走出來的仙女。

莫名的自卑涌上來,他趕緊用手蓋住自己的半邊疤臉。

秋兒拉開他遮住臉的手,輕輕地說:「根生哥,我不怕。」

她眉目溫柔,唇邊帶著溫暖的笑意。

那一刻,他覺得,這是他要愛惜一世的姑娘,她的眼里看不到嫌棄,有的是滿滿的真誠。

燒死自己和戚萬貴的那一晚,她是多麼絕望......

他拿著簪子的手微微抖動,突然捂住臉嚎啕大哭,聲音嘶啞地喊著:「秋兒......」

沒有回答,只有沙沙的風卷著細微的塵土劃過那支銀簪......

(原標題:《一世情》)

本故事已由作者:弓之月神,授權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發布,旗下關聯賬號「談客」獲得合法轉授權發布,侵權必究。

搶先看最新趣聞請贊下面專頁
用戶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