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第3年，陸南收到了好友發來的一張照片。
照片上，她的模范好老公，跟一個女人舉止親密。
而這個女人正是她老公大學時的戀人，據說還為他流產過一個孩子。
1
18:07，天色已完全暗了下來。
在十字路口等紅綠燈的間隙，陸南低頭看了眼手機。
29條微信未讀，強迫癥的她看著綠[色.圖]標上的紅點，頭皮發麻。
妞妞的性子是有些急躁的。看不到她回復，隔兩三分鐘就要發一條語音。
陸文程早她半個小時下班，算算時間也該到家了。自從妞妞學會了發語音，等陸文程一回家，就會搶過他的手機，給陸南發語音。
奶聲奶氣，口齒不清，多半是催促她回家。
她活動了一下凍得僵硬的手指，按住語音鍵，將手機舉到嘴邊：「妞妞乖，媽媽還有三十分鐘就回去了。」
不過五秒鐘，妞妞的消息發送了過來。
沒有妞妞的聲音，只有電視機里動畫片的聲音，只怕是她不小心誤觸了。
紅燈變綠，陸南來不及回復，就不得不調整方向，跟著烏泱泱的隊伍大軍過馬路。
今年的最后一天尤其冷，她從公司出來的匆忙，忘記了圍巾、手套，此刻，臉上單薄的醫用口罩成了唯一擋風的屏障，兩只手凍得青紫。
寒風吹的眼睛發澀發紅，不一會兒淚水就噙滿了眼眶。耳朵更是遭殃，耳道深處隱隱作痛，她一哆嗦，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騎共享單車到了捷運站，2號線轉5號線，她站了一路。擠在人群中，悶熱難耐。冷熱交替下，手指關節處隱隱有些癢。
奇裝異服的小年輕們，妝容如同油畫般濃烈。嘰嘰喳喳的嬉笑著，討論著跨年夜的活動。
早在一周前，于琳約她跨年夜一起去一家新開的清吧，帶上家屬。她特意提到，那家清吧環境很好，好靜的陸文程肯定不會拒絕。
有那麼一瞬，她有些心動。
結婚三年，和陸文程一起出去的次數屈指可數，兩人也沒有在意過所謂的儀式感。
晚餐時分，她隨意提了一嘴。陸文程愣了一下，沒有說話。沒說去，也沒說不去。
倒是婆婆嘀咕了幾句，老一輩的人只過陰歷的年，要跨年也是大年三十，怎麼到了年輕人這里，元旦前一天倒成了跨年夜？
而后的一周，兩人都沒有再提起這件事。她簡單的一句提議，倒是真的輕飄飄的過了。
回到家，妞妞坐在地毯上玩玩具，看到她，眼睛一亮，甜甜的叫了聲「媽媽」。
這孩子，相較于陸文程，總是跟她格外親近些。都說女兒是媽媽的小棉襖，這話不假。
陸文程在手洗妞妞換下來的衣服，他緩緩揉搓著衣服上的污漬，耐心而又細致。
看到陸南凍得通紅的臉，他皺了皺眉。
「又是坐捷運回家的？不是跟你講過了嗎？最近天冷，能打車就打車。」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元旦假期結束后，還是我來接你吧。」
「不用不用，你也不順路。」陸南本能的推辭。
陸文程盯著她好幾秒，似乎想要說些什麼，終于還是放棄了。
陸南心里悶悶的，又是這種熟悉的疏離感。丈夫來接下班的妻子，明明再正常不過的事，可到了她和陸文程這里，似乎就變了味道。
他來接她，沒有錯；她覺得不順路，也沒有錯。
然而，就是這種看似互相體諒的客套，反而成了兩人婚姻中致命的問題。
他是個好丈夫，好父親，也是陸南爸媽心中的好女婿。可兩人之間，卻仿佛隔著一道空氣墻。
超市促銷打折，婆婆跟著對門老太太去搶購了。陸南進廚房做飯，兩人再沒有多說一句話。
伴隨著嘩啦啦的水聲，洗手間傳來說話的聲音。陸文程似乎在通電話，刻意壓低了聲音。
這是一個長達5分鐘的電話，陸文程不是個啰嗦的人，往常通電話也不過一兩分鐘。可這次，他說了許多。
婆婆推門而入，高興的炫耀她的戰果。洗衣液、衛生紙、洗手液、牙膏……她拎著沉沉的兩大包東西，走了近一公里的路。
陸文程搖搖頭，接過老太太手里的東西。他一向是缺什麼買什麼，男人似乎天生對于打折促銷這種事不甚在意。
「我在路上算過了，這兩包東西，和平時比，省了至少80塊錢呢！」
「媽，下次缺什麼你告訴我，我去買就行。」陸文程說道。
「你會買什麼東西？你知道什麼牌子好用嗎？你啊，就安心上你的班就行，家里的事兒不用你操心。我不去，還有陸南呢。」婆婆說道。
事實上，陸文程并非婆婆口中沒有生活常識的人，相反，許多生活的細節，他考慮的反而更細致到位。不論洗衣、做飯，他樣樣都行。
只是，婆婆并不知情。
他是體貼的，顧及著婆媳關系。婆婆來小住時，他不大管家務事，只偶爾幫著陸南做一些。婆婆不在時，他幾乎主動承擔了大半的家務。
陸南看在眼里，感激在心里。當身邊人都夸贊陸文程，直呼陸南好命時，她也是真的覺得，嫁給陸文程，是自己的幸運。
2
21:22，陸文程起身拿起了外套，聲稱公司臨時有事，得回去一趟。
「這大晚上的，有什麼事不能電話說嗎？」婆婆問道。
「媽，臨時有些工作上的事情，得親自去一趟。」他沒再多說話，看了陸南一眼，匆匆出了門。
「這平時也不加班啊，真是奇怪……」婆婆念叨著，繼續給妞妞喂蘋果。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妞妞開始瞌睡鬧情緒，婆婆抱著她進了屋子。
客廳里，只剩下陸南自己，看著電視上并不好笑的喜劇片。
不知為何，對于陸文程的突然晚出，她聯想到了那通在洗手間的電話。大抵是女人的直覺，她覺得陸文程的外出，并非為了他口中所謂的工作。
微信彈出消息，是于琳發來的語音消息。
「怎麼？不想和我們一起出來，是為了跟你家陸文程過二人世界？」
緊接著，是一張照片。
看到照片，陸南的心緊緊揪在了一起。
照片里，是陸文程和一位女人。距離有些遠，女人剛好背對著鏡頭。和陸南一樣的黑長直，差不多的長度，粗略看，倒真是有幾分像她，難怪于琳會認錯。
陸南放大了照片，女人穿著修身款呢大衣，看腰身，要比她清瘦幾分。
她不知道如何回復于琳，像是陸文程在外被人扒掉了「模范丈夫」的外衣，對她而言，多少是不怎麼光彩的事。
另外，萬一對方是客戶或者同事，豈不是平白讓于琳對陸文程產生誤會？
她想發微信給陸文程，問他什麼時候回來，可又覺得這樣似乎不妥。
她明明是陸文程明媒正娶的合法妻子，妻子關心丈夫，再正常不過了，可她和陸文程之間，似乎從來不會干涉對方過多。
陸南不知道自己糾結了多久，一邊擔心于琳會過去打招呼，萬一發現不是她，不知道會流出怎樣的流言蜚語；一邊又開始胡思亂想，陸文程和那個女人，會不會真的不清不楚？
如果是因為工作，大可在公司碰面，如果是別的什麼朋友，也不是不能邀請到家做客。跨年夜，清吧的位置本就難定，通常至少需要提前3天。這場會面，明明就是提前有約，而非陸文程口中的臨時有工作。
她開始煩躁，鬼使神差的，關了電視，裹上外套，輕輕關上了門。
堵車嚴重，司機師傅開始跟她搭話。
「早有消息，今年沒有任何跨年活動，你看看你看看，這烏泱泱的人群，哪個聽進去了？」
「哎呀，搞不懂這些小年輕，還玩什麼倒計時。」
「姑娘，你去的這個什麼‘海島’，好玩嗎？」
……
陸南隨意應付著，車子行駛得越慢，她越是沒勇氣去了。
她終于到了這家名為「海島」的清吧門口，站在門口躊躇不前。
卻不想，陸文程和照片里的女人剛好出來。她急忙背過身，快步走到了一旁。
像是做賊一般，她小心跟在兩人身后，女人大約是喝了些酒的，步子有些不穩，陸文程攙扶著她，兩人向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兩人不知在聊些什麼，一向不多話的陸文程一直在說什麼。女人突然情緒變得激動起來，後來竟蹲在地上開始哭泣。
好在停車場人不多，女人失控的痛哭也只被稀拉的幾個人注意到。陸文程也蹲下了身，并且抱住了她。
陸南本以為，陸文程那樣沉穩理性的人，是不會哭的，可她分明看到他緊皺在一起的臉……
夜風真冷啊，陸南突然有些后悔跑出來。刪掉于琳的消息不就好了嗎？好好在家看電視睡覺不就好了嗎？等睡醒了帶著妞妞去姥姥姥爺家玩不好嗎？
她轉過身快步向反方向走起來，走著走著竟開始奔跑，想要逃離。
打不到車的她走了兩公里路，趕上了末班公交車。在車上，她才注意到于琳發來的十多條消息。
同在一個清吧，又怎會不發現那不是她？日常八卦的于琳從各個角度拍攝了那個女人，義憤填膺的發語音告訴她，一定要讓陸文程給她個交代。
手機快沒電了，關機前，她看到時間從23:59跳到了00:00。
也算是在公交車上跨年了吧？這個點，陸文程又去了哪里呢？他一定還沒回家，不然怎麼會一通電話也沒有？
陸南開始掉眼淚，就算他們當初結婚，沒有深厚的感情基礎，可彼此也是陪伴對方三年多的家人啊。他是個不錯的丈夫，對她也算細心體貼，他們還有了妞妞那樣可愛的孩子。為什麼電視劇里的狗血戲碼，有一天會上演在自己身上？
3
回到家，陸文程還沒有回來。
她縮在被窩里，翻來覆去無法入睡。給手機充上電，翻看著于琳發來的照片。
那是一張明媚的臉，即使燈光昏暗，也能看得出她立體的五官和上挑的眉眼。原來，陸文程喜歡的是這樣類型的。
她閉著眼，眼淚止不住的滑落在枕頭上。迷迷糊糊的睡過去，再醒來時，已是新年的第一天。身邊沒有陸文程，客廳傳來婆婆的聲音。
「這麼大的人了，能不能讓媽省點心，好端端的睡沙發，你倆是不是鬧別扭了？」婆婆說到。
「沒有，回來晚了，怕吵著陸南。」
陸南去接水，刻意的沒去看陸文程，她忽然有些不愿面對他了，當然，也怕他看到她紅腫的眼。
都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于琳很快就將這件事情告訴了陸南媽媽，在她看來，陸南性子偏柔，肯定應付不了這樣的場面。
可這種事，一旦擴散開去，只能是火上澆油。
陸南媽媽的電話打了過來，她欲言又止，終于還是沒忍住問道：「琳琳說把照片都發給你了，你這孩子，心怎麼這麼大？跟媽說實話，你是不是早知道他在外面有人了？」
「媽，你別聽風就是雨的，這事你就別管了，我自己能處理。」陸南有些煩躁。
「我是你媽，我還不知道你什麼樣？你能處理什麼？」
「……」
「你就跟媽說實話，是不是早就看出些什麼了？媽跟你說，這種事，千萬不能姑息，還有啊，你得想明白……」
陸南第一次，不禮貌的直接掛斷了媽媽的電話。她的胸口悶悶的，憋著一口氣。
這件事早有端倪嗎？她是真的沒察覺到。她和陸文程雖不如其他夫妻那樣親密，可結婚三年，沒紅過臉，也沒有過齟齬。
最近這段時間，也一切如常。或許是她不夠敏銳，又或者，陸文程隱藏的太好。
4
小姨將陸文程介紹給陸南時，她才剛畢業半年。
學生時代沒有好好談一場戀愛，沒想到畢業后她卻成了班里最早結婚的那一個。
小姨將陸文程夸得天花亂墜，更是放話，要是自己生的是個女兒，還舍不得介紹給陸南呢。
陸南初見陸文程時，印象分是100分。不論是外形，還是談吐，在她看來，比大學室友們換了一波又一波的那些個男朋友們，要強上不知道多少倍。
陸南的媽媽也很滿意，唯一一點不足，是他的身高，172的個頭，沒有達到陸南媽媽的理想值。
他是個溫和好脾氣的人，但相處久了，就會發現，這種情緒平穩，更像是還沒把陸南當作最親近的人，從而表現出的客套疏離。
陸文程比陸南大幾歲，陸文程的媽媽有些著急，因此，兩人相處了半年，就匆匆步入了婚姻。
陸文程對她確實不錯，他是個踏實的人，對待工作、家庭，都盡到了應有的義務和責任。
陸南的弟弟陸北沒能考上大學，也是陸文程使了不少勁，給他找了份體面舒服的工作。
節假日送禮，陸文程從未落下過一次。陸南父母偶爾有個病痛，也是他送他們去醫院，直到一切都安頓好。
就是這樣一個人，一個情緒穩定各方面都挑不出問題的人，會在停車場，蹲在地上，抱著一個女人哭。
陸南想，那個人，大抵就是能讓陸文程為之所動的人吧。
陸北是個急性子，不打招呼便帶著爸媽上了門。他撕扯著陸文程的衣領，嚷嚷著讓他給個交代。
陸南想拉開弟弟，卻只覺得沒有力氣。
婆婆嚇壞了，開始跺腳，妞妞也開始啼哭，新年第一天，一家人雞飛狗跳。
陸北將手機上的照片甩給陸文程，婆婆搶先拿過手機，看到照片時，臉色刷的就白了。
她推了陸文程一把，瞪著他，欲言又止。
陸南看得出，婆婆是認識照片里的女人的，雖然她很快就掩飾了自己的情緒。
婆婆轉頭對陸南爸媽說：「這是文程工作上的客戶吧，你看看，也就是一起坐坐。這是誰拍的，這麼這麼惡毒，是盼著別人不好嗎？」
「把照片給我看的，是我們鄰居小姑娘，和南南一起長大的，人家還能盼著南南不好呢？」陸南媽別過臉去。
「這照片也不能說明什麼呀，文程工作中也是有女性的……」
「好了媽，你帶著妞妞先進臥室吧。」陸文程打斷了她。
陸南看著陸文程冷靜的樣子，心中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他越是冷靜，越表示并不在乎她的情緒，他的樣子，更像是要和她攤牌。
于是，陸南知道了陸文程和那個女人的故事。
5
那個女人，名叫孫悅，是陸文程大學時的女朋友。
兩人在一起糾纏多年，分分合合，終于，在陸文程媽媽的強烈反對下，孫悅嫁了人。
陸文程媽媽反對的原因很簡單，她認為這個女人不夠踏實。孫悅性子活潑，愛玩鬧，常常與很多男人玩在一起。
陸文程和她戀愛時，也曾介意過，可她說他小氣，他又喜歡她喜歡的不得了，也就隨她去了。
孫悅肚子里有了小生命，又因為她自己不知情，出去玩，後來小生命沒了。
陸文程要和她結婚，遭到陸文程媽媽極力的反對。她認為，孫悅不踏實，不負責，這樣的女人以后是做不好一個妻子的；又因為她愛玩，陸文程的媽媽懷疑，之前那個孩子是不是陸文程的都難說。
起初，陸文程還和孫悅站在一條線上，但他要求孫悅以后不許單獨再和那些男人出去了。
然而孫悅并沒有收斂的意思，加上陸文程媽媽不斷的耳邊風，漸漸的，他動搖了，他也開始懷疑，當初那個孩子究竟是不是他的。
孫悅一怒之下很快嫁了人，兩人就此再無來往。
陸文程用了好幾年的時間，才讓自己徹底放下。他同意了相親，和陸南結了婚。
卻不想，平淡的生活，會因為再一次和孫悅碰面而泛起漣漪。
孫悅失婚了，當初任性的結果是在毫無了解的情況下，嫁給了一個有家暴侵向的男人。男人起初對她不錯，後來兩人因為生活中種種不和，鬧到大打出手，調解多次無用后，這段倉促的婚姻畫上了句號。
她知道陸文程結了婚，本不想再打擾他，可在生活窘迫的情況下，還是找了他。
陸文程答應借錢給她，她堅持要打借條，兩人才在跨年夜碰了面。回憶往事，她責怪自己當初沖動，悔恨錯過了陸文程這樣好的人。
她再三保證，自己雖然愛玩，但都是有分寸的，當初那個孩子，的確是陸文程的。
觸及到傷心的過往，陸文程也難免動容，于是有了停車場的那一幕……
原來事件的本身并非出軌，而是比出軌更可怕的前任回歸。
這個前任，和他糾纏多年，怕是早已在他心里扎根，又豈是那麼容易就會忘記的？更何況，對于當初的事，雙方都有責任。孫悅的意氣用事，陸文程的不信任，讓兩人徹底沒了可能。他大約也后悔過吧？
陸南讓弟弟先帶著爸媽回去，陸北不肯，還在用不堪入耳的話辱罵著陸文程。
更是談到了如果失婚，財產分割的問題。爸媽也沒有阻止他，任由事態發展。
陸南只覺得心中一陣悲涼，即便家人都是為了自己好。可就在剛剛，他們似乎將陸文程這些年對他們的好抹的干干凈凈，那些傷人的字眼蹦出時，沒有一句是盼著兩人好，而是在拼盡全力的為她爭取利益。
可明明，陸文程和那個女人只是見了一面，事情還沒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有些現實，有些無奈，也有些可笑。
送走了爸媽弟弟，又讓婆婆帶著妞妞去小區玩滑梯，家里，終于有了片刻的清凈。
陸文程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感激。對上他的眼神，陸南發覺，兩人結婚三年，竟是第一次，有了默契。
她知曉他的難堪，明白他只想有時間可以靜一靜。她沒有加入大軍跟著爭吵，反而讓大家都散了，把空間留給了兩個人。
6
說心里不難過是假，陸南很奇怪自己的感情變化。她有些看不清，對于陸文程在自己心里的位置，究竟只是家人，是孩子的爸爸，是個不錯的丈夫，還是說，她對他產生了別樣的情愫。
好像，自己不愿面對，是有些害怕他會離開。
三年時光，即使相敬如賓，許多次，她也會因為他的體貼關懷感動。想到嫁給陸文程這樣的男人，也算運氣不錯。
畢竟，婚姻不同于戀愛，合適和舒服比激情更重要。
陸南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般，繼續著生活。于琳說她傻，說她軟弱，即便不失婚，好歹要拿這事在陸文程那里爭取些保障，最好大鬧一場，讓他再不敢有異心。
可陸南心里清清楚楚，她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陸文程先找了她，先是再三保證，跨年夜他和孫悅只是見了一面，送她回家后，自己就回了家，他希望陸南能夠信任他。
看到陸南點點頭，他眼里的愧疚感又多了幾分，略微不好意思的問陸南，借給孫悅的兩萬要不就不跟她要回了，他會撕了借條，也不會再見她。
兩天時間，他想了很多，自己已經結婚了，過去的事已經翻篇了。不論過去有過什麼，他現在已經是陸南的丈夫了，就不該私下和孫悅見面，讓陸南產生不必要的擔心。
這是第一次，他和她商量金錢的支配。
經歷了這樣一件事，非但沒有讓兩人變糟，反而讓兩人波瀾不驚的婚姻有了些許漣漪。似乎，是好兆頭。
這天，陸南回家時，妞妞手里捏著一瓣玫瑰花花瓣，嘴里咿呀著「花花」。
陸南抬頭看去，沙發上放著一捧玫瑰，頓時，她的心里劃過一絲從未有過的感覺。
的確，新年新氣象。
（原標題：《跨年夜》）
本故事已由作者： 芄璃，授權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發布，旗下關聯賬號「談客」獲得合法轉授權發布，侵權必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