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聚會上重逢暗戀多年白月光男神，
向來冷冰冰的他卻親了我一口。
這……難道他也喜歡我？
1
陳金齡慢悠悠趿拉著拖鞋晃進火鍋店里時，看見小貓熊在角落一邊朝她招手，一邊給自己嘴里塞了一塊牛肚。
「這麼久才來，去哪了你？」小貓熊的圓餅眼鏡漫上一層辣味的水霧，「不是說好了今天出來吃火鍋嗎，你再不來我自己一個人都要吃完一鍋了。」
陳金齡手腳麻利地給自己調油碟，從鼻子里哼了一聲：「這麼多菜一個人吃，撐不死你。」
小貓熊得意地搖搖頭，突然發現什麼似的大叫一聲，氣得陳金齡撿起被嚇掉的筷子要打她。
「你怎麼不穿裙子不化妝？還恢復咱倆背心短褲人字拖的風格了？」小貓熊驚叫著把一盤鴨腸下進鍋里，眼里閃著八卦的光芒，「哎，終于決定踹了那碗夜宵了？」
夜宵，學名葉驍，一個曾經被陳金齡朋友圈子里所有人感嘆過的人類。不過朋友們所謂的「感嘆」，大概都是摩拳擦掌商量著在哪個月黑風高夜把人家教訓一頓。要不是陳金齡提前警告他們，不準騷擾她的男朋友，夜宵早被那群狼吃得渣也不剩，連碗都給打碎掉。
「以后別跟我提這個人，」陳金齡抬眼一瞪，「劈腿劈到我頭上來，沒交給阿晃他們修理算我良心未泯。」
小貓熊差點被茶水嗆了一嗓子，緩過來之后迫不及待地開口：「我早就跟你說過了是不是！夜宵我看他第一眼就知道，這人滿臉開桃花，絕對靠不住。你當時還反駁我是封建迷信！不過話說回來，你忍得住不教訓他？」
「怎麼可能？」陳金齡陰惻惻地笑了下，看得小貓熊夾肉的手一抖，「他親身體會了散打這門特長的獨有魅力，并且在我弟的威逼下叫了我爸爸。」
小貓熊和陳金齡雖然性格差異挺大，但從小學開始就是鐵打的狐朋狗友。陳金齡從來都是面上不壞心底壞，用小貓熊的話來說，看表面跟朵小紅花似的，其實就是紅湯鍋里滾著的辣椒油，脾氣暴的時候一言不合就潑人——只不過這個狀態偶爾會收斂起來。
而她見過能讓陳金齡收斂辣椒油性格的，就只有兩個人，其中之一是夜宵，因為陳金齡說了，既然答應人家的追求，至少得做出一個小鳥依人的女朋友樣子。
另一個嘛……說起另一個人，小貓熊才想起有件事要告訴她。
「對了，小黃班長給我打電話啦，下星期高中聚會，你換手機號了她聯系不上你，讓我跟你說一聲。」
陳金齡嘴巴不停，含糊地道：「他們怎麼畢業那麼久了才想起要聚會？」
「不知道。」小貓熊打了個響亮的飽嗝，「去吧去吧，我也想去。」
陳金齡嚼著東西沒說話。
「這次咱們年級的人都會在呢。」小貓熊朝她壞笑，「聽說梁熠也要去喔。」
陳金齡塞滿食物的嘴立刻應道：「去。」
2
陳金齡喜歡梁熠。
以上是第一個震驚了整個陳金齡朋友圈的事件，時間是高二下學期。
阿晃十分痛心疾首，不敢相信地反復問：「老陳怎麼會喜歡上梁熠呢？」彼時小貓熊正因為輸了和陳金禹的打賭，一個文科生紅著眼睛幫他做理科作業，滿腦子脫氧核糖核酸，沒空理他。
陳金禹在旁邊打著游戲，慢悠悠地回應：「可能我姐的腦子被僵尸吃掉了……耶！贏了！」
阿晃神情凝重：「小陳，真的，太奇怪了。這兩人一冷一熱，我想象力再豐富也想不出他們在一起是啥樣。」
「我是不是該去買一注彩票？」陳金禹癱在沙發里不動彈，「如果我姐連梁熠都能喜歡，那還有什麼不可能的。張和煦，你知道這事不？」
小貓熊被他踢了下椅子，回頭剛想發火，又生生壓住了：「我知道得也不比你們早多少……」
隔壁班的梁熠，對他們這群凡人來說可以算是神了。
人如其名，他耀眼得不能再耀眼。自轉學進校以來，所有人對他的印象就是一個字——冷，具體表現為人高話少學習好，明禮守法笑點高。一米八八的個子，腰窄腿長，雖然長相沒有帥到慘絕人寰，不過也白白凈凈，跟小麥皮膚的陳金禹完全是兩個極端。
就在大家都以為他是個悶頭學霸的時候，在某天德國兄弟學校來訪的歡迎儀式上，他流利性感的德語演講瞬間收獲了一大票迷妹，與對方的友誼辯論賽中，邏輯嚴密的論理又收獲了一群校辯論隊的迷弟，接著就成為了學校的頭號風云人物。
只是大家沒想到，陳金齡也在迷妹之列。叫阿晃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他心目中無法無天無所畏懼的老陳，為什麼會喜歡一個規矩又無趣的制冷機。
「但是我不會去表白的啦。」陳金齡翻了個白眼，舉起手推開圍了自己一圈的人，「我就……單純地思春一下，你們緊張個屁啊？」
小貓熊湊近因為幫陳金禹趕作業真的出現的貓熊眼，懷疑地打量她，悄悄問了一句為什麼，得到的回答差點把她嚇得奪門而出。
陳金齡撐著腦袋郁悶地說：「我覺得我配不上他啊……」
不得了，從來只有陳金齡嫌別人的份，她什麼時候也會自卑了？
從那時起，本來逃課作弊三天打魚的陳金齡小團體，開始被她嚴格管制著每天上課下課，認真復習，一股要把所有人改變成梁熠的勢頭。初時把所有人整得叫苦連天，後來他們慢慢習慣了，反而好多人在高三時全成了班上的黑馬。
陳金齡也跟所有梁熠的小粉絲一樣，每天上學放學掐著他的時間，有他在的活動必定參加，拼命學習讓每次成績展板上自己的年級排名都能離他近一點。
但她就是不走過去和梁熠說話。
對此小貓熊嘆息一聲表示理解，這人的制冷效果太強，連陳金齡都害怕呢。
3
梁熠記得陳金齡。
父母失婚，他跟著母親從德國回來，轉進這所離家比較近的高中。第一天來學校的時候，他在校門口被警衛攔住，查起了戶口。但他當時愣是沒找到校長的電話號碼，就和行李一起，在警衛室被堵了半個小時。
解救他脫離困境的是一個學生。當時他坐在椅子上，看見一個小小的身影在監控死角附近的墻上移動。
他看了一會，拍拍值班警衛的肩膀：「有人逃課……」
警衛怒氣沖沖奔出去時，他麻溜地把行李一提，最后跑掉之前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已經翻出墻外的那人正得意洋洋地對著警衛擺手。他視力一向很好，那個女孩頭髮染著棕紅色，皮膚白得發光。
他正式入學以后，常常能見到她，她就在他隔壁的班級，走路總是懶洋洋的悠閑樣子，嬌嬌小小嗓門卻挺大，身邊總有很多朋友，一生氣就特別兇，像顆小辣椒。
他聽見自己班里女生的議論，才知道她的名字叫陳金齡，這名字沒什麼特色，讀出來卻很好聽。
他向來話不多，這是多年在德國生活養成的習慣，剛到那里時聽不懂當地話，回到家里父母又很少在家，也沒人與他交流，久而久之就寡言起來，寧愿多看些書，少講些話。
但是他發現陳金齡不一樣，她話很多，有幾回路過他們班窗邊，都能看到她小老鼠似的悉悉索索說話或傳紙條，甚至被老師批評話太多所以站著上課。到了放學下課時間，有時坐在教室里都能聽見她在走廊上的笑聲。
他覺得很奇怪，為什麼她的生活過得那麼有趣。
他把這些事跟德國的忘年好友，五十多歲的首席小提琴家克萊因說起，克萊因反而莫名其妙地笑了好一陣子，最后給出一個建議。
「梁，你的特長那麼多，為什麼不施展出來，吸引那個姑娘來和你做朋友呢？這樣你不就知道她的生活究竟是怎樣有趣了嗎？」
梁熠覺得很有道理。
後來他大出風頭，在學校里火了一把，成了一個傳奇人物。主持，演講，鋼琴，辯論，學習無一不精，時不時會有陌生的學生特地來找他說話，但是這些人里沒有陳金齡。
梁熠有些失望，他沒想通哪里出了問題，于是又去問克萊因，可是克萊因總是忙著交響樂團的演出，沒工夫搭理他。
就這樣奇奇怪怪地把高中讀完，他離開這里，到上海去讀大學，而陳金齡仍然留在這座城市。
他在大學里認識了更多的人，不乏帥哥美女，也不乏才能出眾者，自然也有碌碌平庸之輩，可惜沒有第二個她那樣的人。
4
陳金齡很后悔。
她不應該喝那麼多飲料和茶水，要不也不會剛坐下就跑廁所，她不出門找廁所吧，也不會碰見晚來一步的梁熠。
她有點……好吧，其實是很怕梁熠。特別在當初確認自己喜歡上他以后，害怕更是成倍增加了。這種情況她也很懊惱，沒聽說過誰喜歡別人反而會害怕對方的，再說這要是別人也就算了，偏偏還是膽大包天的她陳金齡，說出去都沒人信。
如果她碰見梁熠的情況，是遠遠用她極佳的視力看清了他，那麼她完全可以掉頭就跑；或者就算迎面相遇，她也可以硬著頭皮假裝沒看見，捂著腦袋逃掉。可是現在，她因為在里面喝了點酒，起身太猛有些發暈，一出門就撞上了人。
撞進了梁熠懷里。
陳金齡嚇了一跳，抬頭看見沒多大變化的那張臉，緊張得打了個嗝，也忘了放開拉住他風衣前襟的手。
「你好。」倒是梁熠先開口了，還是記憶中大提琴一樣的聲音，低沉悠揚。
陳金齡突然反應過來，松開手指規矩立正：「哈哈……呃，你好……」
「陳金齡。」
她感覺自己的心跳停止了一秒。
梁熠從前在舞台上冷硬公式化的臉部線條，竟然在這家飯店橘黃色的走廊燈下溫柔起來，傳說中笑點奇高的他，現在似乎眼睛彎彎嘴唇彎彎，在對她笑？
而且還準確叫出了她的名字！
陳金齡向來小聰明不斷的腦子當機了一會，想了想應該禮尚往來，于是也開口叫了他的名字：「梁熠。」
他聽見以后好像很高興，還伸手摸了一把她的狗頭，才轉身進了隔壁包間。
陳金齡整頓飯都心不在焉起來，神經跟麻繩一樣粗的小貓熊只會搶她筷子底下的肉，根本沒關心她神思恍惚的現狀。
直到酒足飯飽后，小黃班長說商量好了等會和隔壁班一起玩，小貓熊才注意到她呆滯的表情，一邊吃著盤里的水果一邊朝她嘟噥：「老陳啊，要和梁熠親密接觸了，所以你這個表情是激動到不可置信嗎？」
激動你個香蕉大西瓜。
「喂喂！大家都靠過來啊！來玩游戲！」
沙發上已經坐滿了，后面聚過來的人都隨意盤腿坐在地毯上。陳金齡生生被小貓熊從點唱機旁邊拖走，按在地上坐好。她的左手邊是小貓熊，右手邊好巧不巧就是梁熠。
陳金齡咬牙瞪了得意洋洋的小貓熊一眼，深呼吸幾次才抑制住了要掐死她的沖動。
活潑的游戲組織人拍拍手，在此起彼伏的提議聲中，最后決定玩高中時大家都熱衷過一段時間的殺人游戲。
隔壁班的班長把所有燈都關滅，大家圍坐成一個圈，都遵守規則乖乖閉著眼睛，等待「殺手」的出動。
陳金齡端正地盤腿坐著，兩只手有點不安地撫摸著地毯上的紋路，一想到梁熠就在她身邊，他們的距離甚至不到一米，她在黑暗中的呼吸就不由自主地紊亂。
空氣里飄著啤酒、果汁和膨化食品的香味，點唱機沒有人關，所以房間里還清楚播放著陳金齡剛點的歌。
她閉著眼睛，忽然感覺嘴唇上貼過來什麼果凍一樣又涼又甜的東西，停頓了一秒才離開。
她感覺自己胸腔里某個器官在慢慢充血，運作速度越來越快，像要到達最后時刻的炸彈。
女歌手溫柔的聲音正從身后的音箱流進她耳朵里。
Close your eyes（閉上你的雙眼），
Give me your hand（把手交給我），
Darling' do you feel My heart beating（親愛的，你感受得到我心臟的跳動嗎）?
Do you understand（你明白嗎）?
Do you feel the same（你是不是也有同樣的感覺）?
……
5
人行道上的樹在暈黃的路燈下像長出了眼睛，直勾勾盯著每輛呼嘯而過的車。陳金齡狀似也直勾勾盯著那些修剪得大同小異的枝子，其實看的是車窗上梁熠的倒影。
聚會結束時已經晚上十點多了，梁熠紳士地提出送幾位女生回家，被幸運砸中的陳金齡全程沉浸在受寵若驚之中，甚至梁熠側身問她「介不介意我先送其他人到家」時，她也只會機械地搖頭。
所以她為什麼就答應了？如果她說介意，就不用像現在，最后只剩他們倆坐在車子里啊！
「你喝了不少酒吧？」梁熠的聲音放松下來帶著一股慵懶的味道，磁石一樣吸人，「我也喝得有點多……要不要先去海邊吹會風？」
誰能拒絕梁熠呢？反正陳金齡不能。
車停下來的時候，海平線上的月亮剛離開了云層，又圓又大，退潮了的海還悠閑地卷著白沫，漂亮極了。
咸咸的海風涌進鼻腔里，身上的酒氣似乎散去不少。陳金齡這個人吧，心情一好就會忘乎所以，所以她愜意地打了個響亮的酒嗝。
「……」
糟了，梁熠還在旁邊呢。
她僵著臉佯裝無事，卻偷偷地瞟梁熠的臉，一不小心對上他比月亮還好看的眼睛，趕緊心虛地把眼神轉向海面。
「陳金齡？」
「……哎！」
梁熠抿著嘴看她，一時間沒說話。陳金齡同他對視了兩秒又把目光移開，感覺自己全身都要被火燒著了，特別是他嘴抿著，陳金齡就總是想起剛才玩游戲時那個果凍一樣的吻。
那個吻明明就是從右側來的，那一瞬間她甚至聞見了梁熠衣服上不知名的香味。可是一想起這件事，陳金齡的腦仁似乎一下子都成了漿糊，怎麼都動不了了。
「我以前喜歡上一個女孩子。」
她心里一驚，他這是要跟她做知心朋友的趨勢？情史都談上了？她現在登錄論壇推文「男神要跟我做交心的好兄弟怎麼辦？在線等急」還來得及嗎……
「我一開始覺得她很奇怪，她每天都有事情可開心，每天都有使不完的精力。但她又不是個乖女孩，肚子里全是壞水，兇起來像要和人打架……」說到這里，梁熠突然沒忍住笑了，黑漆漆的瞳仁里像是一下子落滿了星星。
而陳金齡在一邊瞪著海面不知所措，她現在是不是應該為自己逝去的初戀悲傷一下？
「有人說她是炸藥桶，一點就著。後來我想，她應該像辣椒油才對。」陳金齡腹誹，哪有說人家女孩像辣椒油的，什麼破比喻，小姑娘都是像花兒的好吧，真是榆木腦袋……
「辣椒油又辣又燙，要是被嗆上一口可不得了，所以很多人都感到害怕。但其實辣椒是很熱情的東西，人在興奮的時候大腦就會分泌一種多巴胺，吃辣椒的人滿足了心理的需求之后，大腦就會接受信息，然后分泌出這種傳遞快樂信息的化學物質。」
陳金齡生物學得還不錯，所以感覺自己好像要被氣死了。好麼，怪不得沒夸人家是花兒呢，沒想到梁熠看著冷冰冰的，這麼會說這種討女孩喜歡的話，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不可貌相。
她憋不住開口：「是嗎？那你知不知道高中那會兒大家都叫你制冷機啊？」接收到梁熠疑惑的眼神，陳金齡就特別想笑，心里的氣又馬上消了大半，只能傻乎乎對著他樂：「因為你又高又冷。」
梁熠盯著她看了一會，久到陳金齡都要伸手摸自己臉上有沒有飯粒的時候，他才說話了：「你為什麼總是怕我？」
陳金齡正走著路，被這句話嚇了一跳，差點讓小石子絆一跤，被梁熠手快扶住了胳膊。
她訥訥地站直，注視著月光底下他好看的眼睛，好像才散掉的酒氣又重新上了頭。她突然想清楚了，今天如果他們就這麼錯過，以后再見更是不知道有多難。
「因為……因為……」她狠狠心，終于把這幾年藏得最深的話說了出來：「我喜歡你啊。」
「可能是在高中……你做了演講以后……剛開始，我應該是因為從沒見過像你這樣的人吧，學習成績從來沒掉下過年級前三，懂好多東西，德語英語中文都那麼好，還會小提琴和鋼琴，永遠都不會緊張，好像什麼事都能迎刃而解。
可我成績一直很差勁，腦子又不愛用在學習上，只會耍小聰明使壞，除了頭髮特長也沒有其他特長……我覺得自己連說喜歡都是不對的……」她慢慢缺少了底氣，聲音也低了下去。
深夜的海灘人跡寥寥，一時間兩人的耳邊只聽見海浪在慵懶地翻卷。
「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嗎？」她從沒聽過梁熠這樣溫柔的說話聲，沒忍住抬頭看了一眼，倒被他明顯的笑意鎮住了。
「陳金齡，你不知道，你就是讓我產生多巴胺的辣椒油。」
陳金齡發誓，這是她聽過最厲害的情話了，簡直……比她看過任何小說電影里的台詞，都要酷。
尾聲
「老陳這回真的是從良了啊……」阿晃一邊感嘆一邊往嘴里塞蛋糕，「天啊這蛋糕也太好吃了！梁熠果然資本家！」
小貓熊第一次穿正式出席婚禮的裙子，手腳都不知往哪里放，坐在旁邊直愣愣盯著台上兩個熟悉的人交換戒指。阿晃看她可憐，重新拿勺挖了一塊沒吃過的送到她嘴邊。她剛想側頭去咬，一股大力直接把她連人帶椅子往后拖去。
「還要人喂？她自己沒有手啊？」陳金禹說著冷冷地掃了阿晃一眼，阿晃見狀忙不迭擺手以示清白，丟自個嘴里吃了。
陳金禹哼了一聲，看了看，把剛才自己仔細挑了半天籽核的果盤推到小貓熊面前：「……吃這個。」
周圍的人突然歡呼起來。三人抬頭一看，原來是新娘子要丟捧花了，台下的未婚男女們都摩拳擦掌，激動起來。
陳金齡笑嘻嘻地一手抱著那束花，一手提著婚紗長長的裙擺轉身，做出拋花的動作。
捧花沒有脫手。
小貓熊呆呆地看著她牽著梁熠的手走過來，直接把那束花塞到自己懷里，粉白色的花瓣上還掛著新鮮的水滴。
陳金齡笑得燦爛：「下一個是你。」
（原標題：《辣椒油與制冷機》）
本故事已由作者：長亭七，授權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發布，旗下關聯賬號「深夜有情」獲得合法轉授權發布，侵權必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