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老公結婚三年。
三年里,他跟我最好的閨蜜總不對付。
後來我才知……他覺得我閨蜜喜歡女人。
1
這一個月的時間,我要去履行自己的諾言,與自己最好的朋友去云南旅居。
「馬寶寶,我辭職了,終于可以跟你去云南了!」
說完,閨蜜陸小琴發了一系列云南的美照,有陽光,鮮花,美食,和湛藍的湖泊。
我心動了,但……
「馬寶寶,是誰說的,絕不會重色輕友!你、該不會是想放鴿子吧!」
不愧是閨蜜,一舉道中我的劣根性。
「咳~」我清了清嗓子,「那個,我晚點答復你!」
信息剛發出現,下面立即彈出鄙夷的表情包,我也只能捂眼當作看不到了!
晚上,老公提著我最愛的奶茶回家了。我飛撲過去,雙手環著他的脖子,「你回來啦,我好想你!」
實際上,我今天過的十分愜意,就連老公下班的時間都忘了。
老公拍了拍我的背,將手里的奶茶舉到我的面前,「是想它了吧!」
我「嘿嘿」笑了兩聲,接過奶茶,在老公的臉上狠狠地親了兩口。
老公笑著睨了我一眼,假意推開我,「走開!我要去做飯了。」
我嘟了嘟嘴,瞪了他一眼,「哼!你就不想我,就想吃飯!」
老公雙手抱胸,嘴角微微翹起,眼里卻沒有半分波瀾,「演完了嗎?說,又有什麼要求!」
我吐了吐舌頭,瞬間破功,但嘴還是硬,「我、我哪有……什麼要求!」
他盯著我看了幾秒,把手放了下來,「哦,」他說,「那我去煮飯了。」
我:「……」
看著老公在廚房忙活的身影,心里舉棋不定。
我叫馬苞,據說是因為出生那天,院子里的海棠花結了第一個花苞,于是給我取名馬苞。而那時候的馬先生一定想不到,她的女兒會因為這個名字鬧多少笑話。
從古早流行語「你頭上有包」,到後來的「寶~」,馬苞沒有一次躲過去。最搞笑的是,大學教授甚至因為叫我的名字,全稱,被師娘誤會出軌,害得我帶著身份證親自上門澄清。
後來,我找了個男朋友,姓朱,叫朱較。
你想的不錯,朱較就是我現在的老公。實話實說,就在我最迷戀我老公的時候,我都不愿意把他介紹給室友,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他的姓,一個姓馬,一個姓朱,敢情小兩口就沒一個人!
「寶寶~」
老公叫我了,我得趕緊到位,人嘛,總得有點優點,咱就主打一個態度,「來了,豬豬!」
是的,豬豬是我給老公起的昵稱,一開始他是不同意的,後來我告訴如果不讓我喊豬豬,以后就叫全名,于是他答應了。
大學畢業的時候,老公去了外企,我問他為什麼不考公務員,他說「在外企,大家都管我叫Eric,要在辦公室,別人得叫我什麼?」
「叫小……朱?」
我大膽猜測到。
老公攤攤手,「這不就得了!」
我點點頭,深以為然。
跟著老公的這個思路,我也很快就找到了合適的職業。果然,選擇往往大于努力!
「馬寶寶,你瘋了嗎!竟然想到要去寫網文,你有那個才華嗎?我看你就是頭上有包!」
聽著陸小琴發來的語音,我郁悶壞了。顛顛的跑去老公身邊告狀,「老公,小琴罵我!」
「為什麼?」
「因為……因為我說要當三流網文作者!」
老公看了我一眼,「你取的什麼名?」
「嘖~」我眼睛一亮,指著平台上的那串文字,「這個!」
老公有點近視,但并不嚴重,他歪著頭,瞇著眼,一字一句的讀道:「我、不、是、寶寶?」
我點點頭,「嗯!」
「誒,那要不我……」
我趕緊伸手捂住他的嘴,低聲道:「咱倆總得有一個掙錢的吧!」
——
「寶寶!」
在寶寶變成第二聲之前,我迅速出現在了廚房,「豬豬老公,您有何吩咐?」
老公正在煎魚,伸手把我往旁邊推了一下,「油!」
他瞇著眼睛把魚翻了過來,指了指旁邊的空瓶子,「去買瓶醬油。」
我立正,敬禮,「Yes,Sir!」
2
剛挑好醬油準備付錢,陸小琴的消息又過來了「怕老公沒什麼丟臉的,從前那個維護女性權益的馬寶寶徹底溺死在了溫柔鄉,以后干脆叫你老公寶寶!」
「嘖!」
這個陸小琴竟然使激將法,我才不可能上她的當,把醬油瓶擱在收銀台,我迅速發了一行字過去,「去就去!」
先申明,我可不是被她激的,是本來就想去!
晚上,老公做個四菜一湯,全是我下午點的菜,但吃著吃著就有點心不在焉。
「有什麼事,說!」
說著,老公把剝好的蝦放到我的碗里。
我把蝦塞進嘴里,混沌的來了句:「我想去云南!」
「什麼?」
「我說、」我把蝦咽了進去,「我想去云南。」
老公松了口氣,「去去去,等十一放假就去!」
「額~」
我吞吞吐吐,猶猶豫豫,躲躲閃閃。
「說!」
「陸小琴說讓我跟她去!」
果然,老公的臉立馬黑了幾個度。
戀愛期間,陸小琴就跟老公不對付,一個覺得天下沒一個好男人,怕我被騙,另一個則覺得陸小琴一直不談戀愛,大概是對我有企圖。
總之,在這兩人的夾擊下,大學幾年我日子過得比腳踩兩條船的人還混亂。直到大學畢業,我與老公同居,陸小琴又遠走他鄉,這才好了很多。
我扣了扣手指,小聲解釋道:「我跟小琴大一就約好了。」
那會兒我跟老公還沒在一塊兒。
「哦?」老公「啪」的放下碗筷,「你是想說我才是後來者唄!」
「不、不是那個意思。」
該死的,他怎麼能每次都猜準我的言外之意。
「那你是什麼意思?」
老公的小眼睛瞪得大大的,多快冒出火來了。
「那我一直都有這個心愿,坐在充滿陽光的小房子,聞著花香,這樣碼字才有靈感呀!」
男人冷哼一聲,「就你?剛開始的時候,說什麼要買粉色的鍵盤才有靈感,後來又說要張大書桌才能放工具書,哦!對了、」老公拍了拍桌子,「上個月又報了個什麼寫作課,你說說這麼幾年掙了幾個錢?」
「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老公,沒想到他竟人偷偷的嫌棄我掙的少!
我「咻」一下站了起來,用手指著他,說話的聲音都是顫抖的,「你、嫌棄我不會掙錢!」
老公這下也懵了,愣了幾秒,立即解釋道:「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的嘴唇抖了抖,眨著眼睛,用力擠了幾滴淚,轉身回臥室收拾東西。
老公跟著我進來,手足無措的站在身邊,伸手拉我,被我一下給甩開了,「你不是嫌我掙的少嗎?我走!」
「不是,我只是開個玩笑。」
我拎著箱子,憤怒的轉身,「你只是借玩笑說出真心話罷了!云南我去定了,而且我要在那里待一個月!」
「一個月?」
老公的音量陡然拔高,「那麼久?」
我不再說話,換上鞋,「砰」一聲甩上了門。
失落的情緒一直持續到滴滴車上,我回頭看了一眼,老公沒有追出來,于是立即撥通了陸小琴的號碼。
「喂,姐妹兒,我們……」
「車票買好了,你老公打的錢。」
我:「……」
陸小琴在本市有套房,首付她父母幫忙出了一半,每個月3000多的房貸。
這房子的鑰匙我也有一把,她說別讓老公覺得自己沒退路,吵架了不想回娘家,隨時就上她這兒住。
說不感動是假的,不過我跟老公很少吵架,即使吵架,不到半天就能和好。就是去年結婚的時候,跟婆婆起了矛盾,又不愿意回娘家,在這里足足待了一個星期。
到了門口,我自己拿鑰匙打開了門。
「喲,來了!」
陸小琴坐在沙發上嗑瓜子,見有人開門,動都不動。
我把行李箱放在玄關,脫掉鞋,赤腳走過去踢了她一腳,「躲開!」
她頭都沒抬,懶洋洋的往旁邊挪了一下。
我順勢坐下,抓了把瓜子,邊吃邊問:「我老公給你打的電話?」
陸小琴「嘖」了一下,似乎覺得我打擾了她看電視的興致,「麻煩你下次做戲前動點腦子,你們家豬說你進去的時候東西都收拾好了,就在抽屜里拿了個身份證,就你這樣的還想寫懸疑?」
我摸了摸鼻子,百密一疏。
第二天,我倆就坐上了去云南的飛機,登機前我給親愛的豬豬老公發了短信:要上飛機了,可是太想你了,怎麼辦?還配了一個可憐兮兮的表情。
對面的信息很快回了過來:那就別去了,我來接你!
嘖!這人真是不懂人情世故,連客套話都聽不明白。
我的手指在鍵盤上迅速跳躍著,下一秒編輯好的短信發了出去:我也想呀!可是票都買了,不能浪費,豬豬老公要好好在家等我喲!手機沒電了,我先關機了,這樣到了才能給老公報平安!
又接連發了幾個親親的表情包,這才跑過去跟陸小琴拍照。
3
飛行三個小時,又坐了一個小時大巴,我們終于到了名宿。
「一木生。」
這三個字盤桓在我的唇齒間,像是歷經歲月的酒,越品越覺甘醇。
名宿藏在喜洲的一條安靜小巷里,是間四合院老宅,院兒里種著一顆香蕉樹。
「哇~」
我們房間就跟想象中的一樣,有扇大大的窗戶,陽光鉆進來在嫩綠色的床單上跳舞,空氣彌漫著青草和塵土的味道,我幾乎立即就愛上了。
「來的太值了!」
我看了一眼陸小琴,感嘆道。
她假意睨我一眼,嗔道:「那當然了!」
云南大理的夜晚可以數星星,我打開手機想要錄制,卻又發現,風和心情都無法通過手機傳遞。
我走到一旁,撥通了老公的電話。
「喂。」
熟悉的聲音從手機傳來,我的鼻頭一酸,「是我。」
老公低聲笑了,透過手機多了幾分磁性,「我知道。好玩嗎?」
我點點頭。
「嗯?怎麼不說話?」
「哦,」我笑了,「剛剛點頭了!」
夜里還是有點涼,說話時帶了點鼻音,撒嬌似的。
「膩點頭啦!」
老公賤兮兮的重復道。
我告訴他這里有陽光,有星星,有香蕉樹,有音樂,有奶茶……
可最后卻只說了一句「這里沒有你。」
話音落,電話的另一頭沉默了很久,半晌,帶著顆粒感的聲音傳了過來,「你……是不是沒錢了?」
我:「……」
掛完電話,重新回到人群中,發現陸小琴正在跟彈吉他的男生聊天。
就是那種一看就是大學生的干凈男孩,我瞪大了眼睛,看著陸小琴笑的天花亂墜。
草!(是一種綠色的植物。)
陸小琴這個女人還真是……一鳴驚人。
作為一個二十九歲的母胎solo,她竟然在搭訕毛都沒長齊的小奶狗!!!
簡直是刮目相看!
第二天,陸小琴起的很早,敷面膜,化妝,變身溫柔小姐姐。我打著哈欠,頂著亂糟糟的頭髮,伸手拿過手機,才六點半!這個女人不是瘋了吧!
好在,她只是瘋自己的,并未帶上我,走之前還好心通知道:「我去爬山了,你要是醒了,就自己出去轉轉!」
我睡得稀里糊涂的,還不忘憑本能給她豎了個中指。
又睡了覺,我才神清氣爽的睜開雙眼,屋里早就沒人了。
從箱子里隨便拿了套衣服,就晃晃悠悠的出去覓食。
大理的天空藍得像海,透得像湖,要把人吸進去似的。
周圍的人試聽都很悠閑,不急不躁的。窄窄的巷子里,是不是有人騎車經過,清脆的鈴聲,回蕩在溫暖的春日里,讓人一下就回到了童年。
沒有特別去找,碰到第一家早餐店,成了我打卡的第一站。
「你好,請給我兩個包子,一個甜的,一個咸的!」
老闆一聽,就知道我是外地來的,笑呵呵的說道:「這是咱們云南的破酥包,要是沒什麼忌口的,給您拿兩個咱們當地的傳統口味。」
我點點頭,「好嘞,謝謝您!」
破酥包的面皮口感特別,特別松軟,吃了兩個竟還意猶未盡,便叫老闆又拿了兩個。
吃完早飯,已經是中午十一點了,依舊是漫無目地的逛游著。
十二點整,老公打來了電話。
「喂,下班啦!」
「嗯,」他的聲音有點喘,大概是在走樓梯,「正準備去吃飯。」
老公的辦公樓在四樓,趕上中午電梯的高峰,他總是選擇直接走樓梯。
「嗯~你今天沒帶飯?」
老公的腸胃不太好,一般會前天晚上多做點,第二天帶去公司,微波爐叮一下就能吃了。
「不好意思,接過一下,」手機那邊有些吵鬧,只是片刻,又安靜下來,「你不在家,沒心情做飯。」
聽了這話,心里頭酸酸漲漲的。
陸小琴常說我戀愛腦,說我永遠把老公放在第一位,不管玩的多high,只要老公下班了,就會急匆匆的往回趕。
我也曾內省過,這樣會不會逐漸失去自我,一旦婚姻出現變故,后果不堪設想。可,沒有人知道,跟老公在一起的時刻有多麼放松。
「寶寶?」
「額,」我回過神來,「你先去吃飯吧!吃完了好好休息一下。」
在外企工作,福利待遇好,但壓力也大,老公的頭上已經有白頭髮了。
掛完電話,我的心有一瞬間的空。
下午四點,陸小琴終于滿面春光的回來了!
「起了?」
我磨了磨牙,低聲道:「下午四點了,我是豬嗎?」
她把背包放在沙發上,從行李箱里取出衣服,大概是要去洗澡,「你不是,你老公是。」
「我!」
好吧,看在她鐵樹開花,枯木逢春的份上,就擾了她這回。
吃完晚飯,名宿的老闆將我們召集在院子里喝奶茶。我們圍著火堆,喝著奶茶,松弛極了。
這時,人群中突然有人提議玩游戲,其實就是簡略版的真心話。
圍坐的人挨個抽簽,然后任意指一個人,讓他回答簽上的問題,如果不愿意回答,就得喝一整壺的奶茶。
這個游戲……簡直溫柔的不像話。
簽上的問題大多很溫和,一輪下來,壺里的奶茶還是滿的。
輪到陸小琴抽簽了,她抽到的題目是:你最焦慮的事情是什麼?
念完題目,我以為她會cue旁邊的男大學生,卻沒想到陸小琴竟看向了我,「馬寶寶,你來答。」
我愣了一下,接過簽紙,看了一下壺里的奶茶,又看了一下陸小琴,猶豫著開口道:「我最大的焦慮是不能秀恩愛。」
此言一出,圍坐的人紛紛大笑,大概是覺得我在開玩笑。只有陸小琴一直嚴肅的看著我,「為什麼?」
我直覺她可能誤會了,于是開口解釋道:「我覺得自己的感情生活很幸福,老公對我的好,超過了我對所有人的期待,但是我不能說。」
「為什麼?」
其中一個留著娃娃頭的小姑娘問道。
火光將她白皙的肌膚映得通紅,大雙大眼睛撲棱撲棱的,散發著少女的嬌嗔和活力。
我嘆了口氣,「就像富有的人不炫富,一炫富就會被詛咒破產。愛情是不能秀的,你可以說親情,說友情,就是不能講愛情,明明……」
我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明明他是那個對我好的人,但是卻因為沒有一輩子好的保障,就要否定他的付出,如果感動,就會被說戀愛腦,仿佛只有不期待愛才是獨立的。」
說完,所有的人都陷入靜默,我覺得自己搞砸了一切。
4
晚上,我與陸小琴相顧無言,我知道她受傷了,覺得我的話是對她的控訴。
凌晨兩點,我睡不著,小心翼翼的起床,胡亂披了件外套,就出了門。
我坐在院子里,給老公打去了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久到我要放棄時,被接聽了,「喂!」
「寶寶,出什麼事了?」
大晚上的接到電話,老公嚇出了一身冷汗,我突然懊悔自己的任性。
「我……我心里有點難受。」
跟老公說完事情的始末,手機的那頭出現了短暫的空白,半晌,老公開口了,「寶寶,我不知道你竟然有這麼大的心里壓力。」
他的語氣有些愧疚,我慌亂的想要解釋,「我不是……」
「說實話,」老公的聲音很沉,像是天邊的那輪彎月,清清冷冷,卻讓我覺得踏實安全,「我并不理解你想秀恩愛的心情。」
我的心沉了一下。
「但是,」他頓了頓,「既然你表達了,就證明有,而我不想你焦慮。」
眼淚不知什麼時候從眼角滑落,被夜里的風吹得透涼,「我、我知道是我太矯情。」
敏感、脆弱、固執,是我的內核,似乎是刻在胚胎里的,是哪怕再討厭,都無法消除的詛咒。
這樣的自己,總是讓身邊的人陷入麻煩。
「寶寶,」微涼的聲音乘著夜色而來,「你是不是從來不知道你對我的意義?」
我哽咽著搖搖頭,搖完了才發現自己是對著電話呢!
「呵~你搖頭了吧!」
我已經說不出來話了,怕一張嘴就是哭腔,平白糟蹋了這夜色。
「你就是我的放大鏡,帶我看了很多從沒見過的風景,清晨的露珠,毛絨絨的夕陽,在沒認識你之前,我從來不知道原來夕陽可以用毛絨絨來形容。是你,讓我的生活充滿了驚喜!」
老公頓了一下,似乎是在壓制噴涌而出的感性,「所以寶寶,在我眼里,你特別美好,也一定會成長為個能治愈人心作者!」
這通電話是怎樣結束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是帶著笑意和坦然睡著的。
第二天,我又一覺睡到十點,起來時屋里照舊沒有陸小琴,卻在床頭髮現了一封信。
信是陸小琴寫的。
看完信,我的內心五味雜成,原來每個人都有不可治愈的傷。
下午,陸小琴回來了,我們又恢復了閨蜜局,而那個男孩退房了。
有好幾次,我都想問,但最終還是沒問出口。
直到,五月的最后一天,也就是我們在云南的最后一天,陸小琴突然說想喝酒。
于是,我們點了外賣,買了酒,頗有一醉方休的架勢。
酒過三巡,我喝得暈暈乎乎的,陸小琴開始說話了,「你是不是覺得別扭?」
我搖搖頭,酒是在太辣了,不知道為什麼那麼多人愛喝。
「你騙人!」
說著,陸小琴笑了起來,笑的笑的眼睛紅了,「其實,我才是膽小鬼!我才是不敢愛的膽小鬼!」
我想說不是,可眼前的燈一直晃,一直晃,直到一切歸于黑暗。
第二天,陸小琴消失了,她留言說想繼續一個人的旅局,歸期不定。
我握著紙條,只覺得都是六月天,怎麼還覺微涼。
六月一日下午兩點,飛機順利降落,兩點二十,我見到了分別了一個月的老公。
人群中,我靜靜的看著她,雙腳卻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直到我們嗅到了他脖頸間熟悉的味道。
飛了一個月的心終于降落,陽光都似乎更燦爛了幾分。
日子回歸平凡,我的小說依舊不火,但也意外收獲了幾百個鐵桿粉絲,總算有人鼓勵,堅持下來也格外有趣。
三個月后,我收到了陸小琴的明信片和照片,照片里她與一名面容清秀的女孩相視而笑,眸子盛滿了一整個星河。
我笑了笑,翻開明星片,上面是陸小琴娟秀的字跡:愛,如此美好!
是啊,愛,如此美好!
(原標題:《婚姻系列之小別》)
本故事已由作者:香檀煨青苔,授權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發布,旗下關聯賬號「談客」獲得合法轉授權發布,侵權必究。